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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睡在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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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与隐痛。“这么长时间,你吃了吗。”

    陈厌愣了半刻,夺过去,倒出两片药猛地塞进嘴里,生咽下去。

    吃给他看。像在一个虫洞已经侵蚀腐烂之后用抹布擦那块黑斑,用好大的忙劲,来亡羊补牢这一桩滑稽的徒劳。

    “哥,别这样。”他抓住他,他宁愿他扔了药瓶砸在他脸上。宁愿药丸一颗一颗掉在地上。砸疼地面也了结自己。

    他讲,不吃药没什么的,讲,我也早就不吃了。

    陈厌却低下头直视他,手在颤抖。“为什么停药。”

    为什么停药。头痛、恶心、呕吐、心慌、萎靡、幻觉、精神不振……随便扯出一个都是原因。

    没有光,他看着他的眼睛,听不到一点声音。白天走路,夜里苟且,哥,你知道的。没有人比你更知道了。

    他听见他说。

    “太难受了。”

    _

    从赌场里出来,陈国旭点了根南京叼在嘴边,最后一根夹在耳朵上,烟盒朝身后利落一甩。边走边啐了口探浓痰,一半黏在水泥地,一半卡在嗓子眼,“妈的,真他娘的点背。”想摸把钱再买盒烟,手朝兜里揣,拎出来一节烂布,操,一分钱不剩,这回输得家底都光。

    七绕八绕穿过巷子,陈国旭疑神疑鬼回头望一眼,总是发觉身后窜着黑影子,一看方圆几里连泡鸟屎都没有。没钱还债拿老房子抵押了之后哪儿都住不起了,天桥底下都有流浪汉轮流抢位子,好不容易才窝去了旧螺丝厂宿舍,一片好几十年的危房,蜘蛛网结得比人还大,没钱能做什么穷讲究,好歹安个身,不至于街头冻死还没个收尸的人。

    拐出最后一个巷,冷不丁望见面前倚墙站着的人,黑背心工装裤,两手臂漏在外头,肌肉上不是新伤就是旧疤,一双冷眼凛冽朝他望。不是陈厌又是谁。腿脚还没站稳,脏话先落了地,“妈的,要吓死老子啊。”

    陈厌不说话,点了根烟抽起来。

    见对面那人没反应,他得寸进尺靠过去,裹着汗腥味的臃肿手背拍拍陈厌的肩,“来得刚好,老子没钱花了。”

    听见这话,陈厌才有了点反应,不紧不慢地吐出口烟嗤笑一声,一截烟灰打在他卑贱可怜的尊严上,“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不想给就直说!”陈国旭啐了口唾沫,指着陈厌的脑门,“他娘的养了个白眼狼!”

    “陈国旭。”陈厌钳住他伸过来的手往反方向利落一掰,短而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你说死人用得着花钱么?”

    乍然的疼痛发酵开来,像一窝子活马蜂劈头盖脸往里头蛰似的,陈国旭咬紧牙根,捂着手腕往后踉跄,话齿缝里挤出来,“你他妈的,你敢!”

    “怎么不敢。”陈厌扼住陈国旭的喉咙拎过抡在墙上,好整以暇地审视他,怯懦在脸上屁滚尿流,皱巴不成样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敢。”

    “强奸的时候你敢,虐待的时候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陈…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你那么记仇干什么。”话开始磕巴,喘气艰难,陈国旭一只手掰着他,可就是怎么用劲都不动分毫,“你上我儿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

    “陈厌,你手给我放下。有话好好说,别他妈跟老子动手。”

    他挤眉弄眼看着陈厌的脸色。一个一个字砸在他心口,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一句话音跌下,被陈厌死寂又烦躁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

    “嘭——”

    还没反应过来,一记拳头猛地砸在脸上。

    他转了转腕骨,耳朵起茧,懒得听他讲废话。

    力道蛮横,又一拳狠狠挥过来,陈国旭脑袋发昏,气都喘不上,几拳扔下来,陈厌把人掼在地上,他两腿颤抖攀着水泥路往前爬,还没爬出一寸,一脚狠狠踩在背脊骨上,他动弹不得,一口血从喉咙眼冒出来,那一瞬间撕裂一样的疼,震五脏六腑都粉碎。

    他求饶,“别打了…老子他妈的……道歉行了吧……”

    上气不接下气,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眼前直冒金星。

    被陈厌揪着衣领拎起来,陈国旭大口大口喘着气,以为陈厌肯放过他了,结果下一刻迎面过来的是他沾血的拳头。

    毫无余地的一拳,自右从左砸过来,陈国旭整个侧面都被打的发青,脸肿大的活似鱼鳃,身体晃动两下直直倒向地面。

    两眼一闭眼前发黑,再被打了多少回他记不清。浑身疼得他龇牙咧嘴,攥心的疼让他眼泪直冒,一口黄牙掉了三颗,数不清多少处骨头断了,总之就是折了,腿也折了手也折了,他想,他就要这么废了。他这劣迹斑斑又硕果累累的大半辈子。

    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在螺丝厂宿舍旁边的废弃仓库里。

    陈厌早没了踪影,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浑身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手脚麻的动不了,往下看看,衣服被扒的干干净净,全是皮鞭抽的伤,还冒着血珠,整个身体都被严严实实绑在椅子上。

    梗着脖子再往前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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