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从来没节制,但对象不再是陈醒。他意识到那个从前只会被他压在身底下嚎叫的小孩也长大了,在这畸形的生存环境里,学会了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滚,学会拳脚往要命的地方踢,学会了胁迫和拒绝。
拜他所赐,在学校旁的巷口拦截初中生的时候,他没有羞愧。专挑穿的好模样干净的,开场白烂的一批,无非是没钱花了,心里有数吗?大眼睛一瞪,小书包急忙里翻一翻,几张票子到手。
隔天陈醒被人套上麻袋打了一顿,说是无妄之灾也非然。抹一茬嘴边的血珠,陈醒笑了,可以啊初中生,知道报复了。
日子含混过去,掸落一截烟灰,雪花顺势降下来。陈国旭死性不改,想把陈醒卖给赌场里混黑道的头儿,他指着陈国旭的脑袋,知道离谱俩字儿怎么写么?谈不拢,谈不拢就打一架,他这次没拿刀,他怕真忍不住把这人渣砍了。就这样也把打的陈国旭肋骨断裂,完事喊了辆三轮儿送人到医院,自己架着一身伤去找他哥。
荒唐么?这是街坊砸碎了嘴嚼断了舌根的腌臜事,他身为当事人,麻木不仁的走在其中,说他不惆怅。
陈厌解决完台球厅里闹事的刺头,雪下的已经很深。县城的冬天把人冻成冰棍,还没塞进舌头就闻见骇人的寒意。
他从巷口拐出来,陡然看见陈醒站在风口处,脸蛋冻得发紫,一身血腥站在他面前,衣服撕扯的破破烂烂,见他来了,面上才有了生机。
他看着陈厌一步一步朝自己跟前走过来,才肯开口。好像只是历经了一件寻常的恼人事,“哥,好脏,能不能洗个澡。”
“怎么不上楼。”
他委屈,“敲了门,没人应。”
陈醒朝他哥伸出手臂,要抱。
陈厌不答话也不应,任他手臂落空。自顾自往楼道里走,走了两步发现人还呆呆站在原地,才回过头叫他,“过来。”
拧巴跟着他进了门,刚锁上门陈醒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蛋儿磨着他后背,作无赖姿态,“今晚能不能不走。”
“洗澡。”陈厌回过头,冷冷撂下俩字。
“哥…”他软磨硬泡,“帮我洗,好不好。”
陈厌好整以暇地望他,捏了捏他的下颚,“陈醒,你多大了。”
他好想说,无论多大都可以做哥哥的小孩。又怕他不高兴,出口却只能讲,“哥,我怎么不是你生的。”
陈厌权当他在讲胡话。拗不过陈醒的倔,扒光了衣服把人扔进浴室,毛巾盖在肩膀上,淋浴头的热水上来以后便朝他身上浇,洗发膏护发素乱挤一通头发挠一挠背上搓一搓便作势就要走出去。
陈醒使坏,成心把水淋在陈厌身上,拉住他不让他走,装出无辜模样。
“哥,你衣服湿了。”
“要不要一起洗澡。”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小孩连遮掩都懒得做,剔透的像面镜子,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脸上,生怕他看不出似的。
陈厌在蒙起的雾里看他,看到的不是他的脸,是贲起的欲望。支在两腿中间发硬。陈醒偏还不知道躲避,他迎上去,那物就严丝合缝地抵着他,他解他的裤带,他也就这样任他把手伸进来,陈醒踮起脚摆着胯骨去顶他的阴囊,有轻有重地磨着他,羞耻感蒙在面上成了红潮,他去握他的手腕,滚烫的耳垂贴着他胸膛,说哥,你心跳好快。
那一瞬欲望喷薄而出,撩起野火,烧得他眼睛发红。
他忍不住。他再也忍不住。
他将他拦腰抱住,恶狠狠扑上去吻他,像要把他整个人吞掉。
喘息一阵一阵跌起坠下,宕在陈醒耳根后头,每一声都在唤他的情欲。
他被吻的嘴唇红通通,眼睛也发红,偏话还不肯软,骚话浪里翻滚一遭去磨他的耳根,“哥……你不知道我想你操我想的快疯了。”他倚在陈厌肩头,放缓声音,抓住他的手往腿间放,让他握住,让他知道他有多想要他,“每次想着你自慰,都爽得我射。”
“哥,你会不会觉得……”
“不会。”他说,不会。他执意要将他哥拽进来,一起双腿踩踏进来,要他们肮脏又腐臭,沾上再也洗不掉的泥泞。可陈厌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他们都一样,以腐烂为乐,赤足踩在诅咒的坟场,只要热吻。
于是他们一起坠跌,在唇舌相交的颠倒里尝溺亡的快乐。
“陈醒。”
“陈醒…”
“陈醒……”
一声比一声更细微,更绵长,他溺在他里头,出不来了。于是这一晚束缚都去死了,他只要欲仙欲死的做爱,看伦常堕落,听道德呻吟。
陈醒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手指抓破他的后背,热潮一阵阵涌上来,他顶进来时,陈醒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在灭顶的快感里媚叫出声,喘息都染上他的气味,他们的根茎连在一起,要在这痛里融为一体。
陈厌给他灌肠,破天荒的让他留下。他后面被操到合不拢。
从那天以后,陈醒有了他房子的钥匙。他好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