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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冷qing杀手成长史/凡是过往,皆为序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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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的设想的,居然还是支离,那个逃跑后又回来,带着一身剧毒奇迹般撑了一个月的双儿。

    于是整个训练营都开始小心翼翼供着这个宝贝。

    这个“供”并非锦衣玉食精心呵护,“能者多劳”,支离需要接受的训练之严苛残酷是其余人的数倍。而是指资源的倾斜。

    止杀的藏书,秘籍,神兵名器库尽数对支离敞开,各种珍稀药物毒物不要钱一样用在支离身上,衣食住行都有人盯着。

    也正因此,支离在止杀藏库里意外寻到了与自己契合无比的,对他将来成为第一杀手起决定性作用的内功秘籍——《万古逍遥》。

    这本秘籍堪称止杀的镇派之宝,但从来没有人练成过。就连凌狩,也只能修习与之相配的两套外功,《万骨枯》与《逍遥游》。

    但《万古逍遥》仿佛为支离量身打造的一般,支离练起来如鱼得水,进步一日千里,短短时日连破数境,内力增长到一个可怖的境界。

    而自从修习《万古逍遥》,原本沉积在支离体内,为支离续命也折磨着他的那些毒,被这具身体一点点消化吸收——这竟然是一套以毒为根基,化伤利己的邪门内功!

    这套功法最奇诡之处,在于非阴阳相合之体不可修习。此前没人知道。世上本就没几个双儿习武,加上百毒缠身的苛刻前置条件,也难怪《万古逍遥》会吃灰到现在。

    误打误撞,支离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功法。他天赋本就过人,又肯吃苦,很快就变成让万蛊坑里的训练者人人自危的大魔头。

    定期考核变成了支离单方面的屠杀——挑战者前赴后继又怎么样?还不够他虐菜的。

    同届没人敢上了,支离只能“跳级”,和上一届,上上届,以及更前面的训练者一起考核,以至于到后来,训练营甚至因为他,把每一届甲一的编号都空了出来。

    支离成了唯一的甲一。

    没有训练者敢靠近他,甚至支离多看谁一眼,谁都要担心人头落地。长年累月缺乏社交,加上所修功法的缘故,支离性情变得愈发冷漠封闭,愈发像一件没有感情的“兵器”。

    预备杀手们的训练在逐渐加码,不再仅仅锻炼对生命的漠视和见血杀生的胆气。他们要杀死的活物从最初被困在笼子里无力反抗,到被放生在宽阔的场地。

    教官命令这群稚龄的孩子自己去追逐,狩猎,捕捉,搏斗,再杀死猎物。这增加了难度,也增加了危险。没有人能预料猎物在求生时会爆发怎样的潜能,会不会反杀猎食者。

    猎物从利角的羚羊,扬蹄的野马,到凶残的豺狼虎豹。最后变成了人。那些死囚被画了活下去就能离开的饼,不会管对手只是孩子或者半大少年,厮杀得红了眼。

    他们这些训练者有武器,有尚稚嫩的武功,但架不住猎物在绝望中爆发的意志。有人被对手扭断了脖子,有人被破肚掏心,然后被教官眼都不眨地叫人抬出去。

    教官并不在乎训练者的损耗。万蛊坑向来吹捧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优胜劣汰,他们只要挑选出最优秀的蛊虫,废物没有价值,早早淘汰还省的浪费粮食。

    唯独支离,无论面对的是人是兽,都好像对待一块会移动的生肉。他仿佛没有作为人的情感,被他乌沉乌沉的黑眼珠盯住的人,无不感到脊背发凉,两股战战。

    他比那些拼死一搏的“陪练”意志更顽强,下手更狠辣,对求饶熟视无睹,对哭嚎充耳不闻,无论猎物逃到哪里,最终的结局都只有被身后如影随形的人追上一刀毙命。

    他不像个稚嫩的少年,像修罗,像死神,像存在只为取人性命的致命刀锋,他不畏伤,不畏死,狼崽子的獠牙日渐锋利,被他盯上的猎物,就只有被拆吃入腹的唯一结局。

    支离不记得自己在“斗兽场”里杀过多少人,更不知道这些亡魂是恶人还是无辜者,能挺过这一阶段的训练者,人命对他们而言早成了麻木的数字。

    很多杀手在取人性命后,会在心中默默向对方说一声对不起,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心中好过一点,显得自己不那么坏,成为杀手是命运所迫身不由己。支离对此嗤之以鼻。

    成王败寇,他从不向亡魂道歉。他从不会因自己刀下的冤魂愧疚难安,弱者才会梦魇,若哪个不长眼的敢入他的梦,那就在梦里再杀一回,用其魂飞魄散来换他好眠。

    抚养支离长大的老乞丐苦心培植的爱与善,终究还是败给了命运无常。千锤万凿的折磨下,人形兵器漠然无情的灵魂从皮囊中觉醒,刀锋破开累累血肉,在地狱里向死而生。

    从斩杀活鸡的那天开始,昔日善者,便注定成魔。好人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不下去,不想做黄土一抔,就必须踩着他人的骨血往上爬,把自己变成最心狠手毒的那一个。

    支离有时会想,或许自己不是因为止杀才变成后来这副冷血模样,而是他本性就如此凉薄。止杀不过是为他注定要走的路加了速,他是天生的恶人,天生的怪物。

    初次杀人那日,温热鲜血泼在手上,心中一瞬的异样,如今再想,竟不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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