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脚,故意朝他笑得暧昧,嚣张又隐秘地向心上人表达爱意。
支离现在的确治不了他,况且稍一想便能明白这人是在帮自己,就更没了责备的心思,最终只好面无表情扭回头去,保持高冷形象不予理睬,银发下的耳根却红了一片。
这边两人暗通款曲,是否有引起程渚夫妇的怀疑还不知道,至少年纪尚幼不懂情爱的程小荻毫无觉察,少年鼓起了脸颊,有些不满地指责祁逍:
“你想吃茄盒就吃,抢我哥盘里的做什么!这桌上明明还……”
“对了少城主。”
祁逍赶紧打断了程小荻。要是这小子“灵机一动”,再给支离夹上新的茄盒可就糟了,他还能把那一盘子都抢来不成?得快点起个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开。
但一时半会祁逍也想不出能说什么,目光忽然瞥到窗外的语惊塔,鹤立鸡群的高塔在视野里格外醒目,男人脱口而出:
“那就是语惊塔?百尺高塔,手可摘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支离倏地看向祁逍,仿佛触及到某个开关,连程小荻也不说话了,还未从沉默中缓过来的气氛,此刻更加落针可闻。
祁逍不明所以,正寻思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碰到了某些禁忌,就听见程渚的声音,笑呵呵地不像有被冒犯生气:
“正是语惊塔。怎么,祁公子有兴趣?”
祁逍对那座塔确实有些好奇,因为支离说过喜欢在上面看月亮。既然话赶到此处,他便顺水推舟,将目光投向程渚:
“只是好奇,城主大人怎么会在府上建这样一座塔?与贵府的建筑风格差异实在太大了。”
程渚脸上浮现出一种祁逍看不懂的神色,似在悠远地追忆着什么。旁边的程夫人和程小荻也都沉默着。半晌,程渚终于开口:
“是用来为我儿祈福的……不,不是说小荻,其实我与夫人还有一个长子,这座塔,是为他建的。”
长子?!祁逍瞪大了眼,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支离,难道离宝真的是……
祁逍的声音难以抑制地发颤,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着得到什么结果:“那,那这个孩子现在……”
“他死了。”
身旁传来支离的声音,清冷如浮冰叩玉,淡漠的语气辨不出情绪。在祁逍的注视下,银发美人神情冷淡,仿佛自己不过是随口评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目前种种迹象,都在暗示,或者说明示祁逍,支离就是那个孩子。因此男人第一反应便是程渚等人一定会反驳,然而——
“是……”出乎意料地,程渚在沉默半晌后,竟然认同了这个答案,眼底慢慢浮上悲戚与沉重,“他已经过世了。”
祁逍:“?!”
男人的目光游离于支离和程渚之间,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层层抽丝后以为终于要剥开真相,茧中却又是一团迷雾,将他从真相面前再次推远。
支离会这么说并不奇怪,他一直就不想和城主府扯上关系,但奇怪的是程渚也这样讲,老一辈对生死多有忌讳,就算想暂时顺着支离,也断不会允许对方如此口无遮拦。
除非,程渚为之祈福的长子果真另有其人?那支离又是什么身份,相貌为什么会与程夫人肖似?
可惜涉及生死,继续追问未免太不礼貌了,祁逍只能将一肚子疑惑先收起来,想着等回去问支离。他向程渚开口道歉:
“抱歉……是我唐突了。”
“无妨。”谁料祁逍都已经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了,程渚却主动将答案送到了他面前,“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程渚看了一眼支离,银发美人抿着唇冷眼旁观,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左右那算不上秘密,知道的人也不缺祁公子一个。程渚叹了口气,将往事娓娓道来。
……
程渚与程夫人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府上虽也有些暖床的女奴,却并不影响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二十年前,夫妇俩成婚不久后便喜得麟儿,是个双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夫人产子,城主府兵荒马乱,当一切尘埃落定,夫妻二人等来的却是孩子失踪的消息。
年轻时的程渚在掌权过程中,与人结了仇怨。城主府家大业大,护卫众多,仇家没法直接动他们夫妇,于是买通了程渚从府外找来的稳婆,策划了这场报复。
程夫人生产时全府都焦头烂额忙忙碌碌,铁板一块的防卫出现裂缝,是最好的时机。一只小小的襁褓竟真的瞒天过海,被仇家的人得了手。
程渚勃然大怒,程夫人悲痛欲绝。当即让人倾巢出动,全力追查下,很快便查清了来龙去脉,找到了幕后黑手。
但这“很快”也已经是几天后了。那稳婆被寻到时,孩子已不在她身边,对方招认孩子早就被她丢弃,让豺狼叼去了。
诚然这孩子是双儿,但偏见是针对外人的,自己的亲骨肉哪能一样?就算是双儿,也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