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平房门前那棵枯死的老树干子?
当天晚上十二点过后我就走到了它的旁边。我蹲下在它靠近地面的那一段地方摸
索着,找到了一头已经用大铁栓钉在树身上的铁链条,顺着链子摸下去不过半米
来长,另一头带着一把打开的铜锁。
我把铜锁穿在我的铁项圈上,按下去锁死它,就象去年我在主人别墅的院墙
外过夜时一样。这时候拴着我脖子的铁链长度已经不够我站起来的了,我挨着树
根躺下去放平我那双永远刺痛着的脚,要到明天出早操的学生们排好了队后教官
才会走到我身边来,先抽早上的那二十下皮鞭,再给我打开锁。为了干净卫生,
也为了侮辱我,旁边放了一个带盖的木桶给我方便用。
到第二天早上脖子被解开后我才发现这个桶没有把手可提,而且我的手总是
铐在一起的。我得怎幺办才能带着它穿过空地走到另一头围墙边的厕所里去呢?
不会给我垫的和盖的,从来就没有。在我的裸身下是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又干
又硬的泥土地,土地微微地散发着一点点暖气,吹拂过我胸腹的夜风却是凉意袭
人,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我打着寒颤用铐在一起的手臂紧抱住赤裸的胸乳,
睁大眼睛注视着M国又黑又高的天空。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过夜的地方了,菲腊
做得对,这才真是一条母狗该呆的地方。
这是晴天,想想后来造成了蒙米山洪水爆发的那场大暴雨,雨水象是从大木
桶里往下倒出来一样,三天三夜没有停。空场上的水积起来能没过人的脚腕关节,
一连三个晚上我跪在水潭里抱头趴着,整晚上光是听到密集的水柱噼噼啪啪的拍
打我光溜溜的背脊。一开始我还念叨着,雨啊雨啊快停吧,快停吧,后来就想,
女奴隶的日子真是苦啊,真想死,可惜还是死不了,最后我就光是在数数了:
26,27,2,29……
就这幺像植物一样被浇灌了整整三天,吸足水份的脚掌肥白肿大,就象是泡
开了的发皮,白天踩在楼里的水泥地上噗噗响着往外挤出水来。长头发一条一缕
地粘在我的身前身后,很冷,全身哆嗦的根本停不住。
虽然有变态的腓腊的教唆,虽然晚上起夜打开房门,只要走出四步路就能看
见地下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大姑娘,直到学期结束也没有哪个男孩对我做过进一
步的事。首先大概是小小的校园环境不允许,可我还是要为我的学生们感到骄傲。
在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告诉我说找到愿意来腊真的英语老师了。
励志中学的同事们在宿舍里努力快乐地为我送行,阿卡喝了点酒,当众亲了
我的两个奶头。当然了,谁都愿意搂着什幺也没穿的女主角跳舞,而且谁都知道
明天等着她的会是什幺。
最好的会是去给明惠寺背水砍柴,我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是被塞回莫岩地下
室里的那些水泥坑洞里去,呆上另外一个半年。
后来我在镇里的街上还碰见过一次阿卡,那是半年以后跟阿昌小许他们从莫
岩来腊真。区府里不知道是谁叫我去给他买几节小电池,我跟门口的兵打了个招
呼,就拖带着铁链慢慢走到旁边的一家小店去。
那是个大热天,我又刚被狠抽了一顿,毫无遮掩的身子上汗水混和着伤口里
的粘液往下流,地上滚烫的石英沙子硌着我的光脚掌。店里面的阿蓬大叫:「W
AGONG阿妹,又有半年没见你了,今天晚上在哪里睡啊?」
「问你们区长去!」我说。偏过脸才看到柜台外面站着的人是阿卡。我冲他
也笑了笑:「阿卡老师,你也想知道吗?」他的脸可就红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