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躺在医院高级病房的病床上,身上还盖着张薄薄的被单。
房外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孙德富竖起耳朵,听到是丁超和殷秀文在窃窃私
语。
「丁超,老板在晕倒前见了什幺人,说了什幺话?」殷秀文忧心忡忡的问,
语气十分不安。
「秀文姐,老板晕倒前就喂了鸽子,再就是问了我的名字,其他什幺事情也
没做,我扶着他下楼,老板就突然晕了过去,我把老板送到医院后,马上就给您
打电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殷秀文又开了腔:「我明白了……看来老板的病又重了一些。」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语声哽咽的说,「丁超,我也跟你透个底,老板得的是
癌症……」
「秀文姐,您别难过,老板吉人自有天相,癌症怕什幺,又不是没有治好的
先例。」
丁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冷静,但殷秀文却依旧带着忧虑:「现在已经
晚上十点半了,老板要是明天早上还是没醒来,恐怕帮里就要大乱了,现在咱们
也只能向上天祈祷了。」
「但是,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牢了!」殷秀文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一
字一字的说:「老板的病和今天的事情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叶胜军也不行,他
若是问起老板的情况,你必须回答一切正常,否则我拿你是问。」
「嗯,您放心吧,我丁超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丁超轻
声说道:「秀文姐,您进去看看老板吧,我在外面给您守着。」
清脆的足音响起,殷秀文的身影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她一眼就看见孙德富
已经坐了起来,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交集的神色。没等孙德富招呼,她就三步并作
两步的冲了过来,坐在床边,语无伦次的说:「爹,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您的病不能再瞒下去了……女儿好害怕您……」
孙德富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一把将殷秀文搂进怀里,温柔的安慰道:「小
红啊,你不用害怕,我这个老头子的命硬着呢,刚才啊,到地底下走了一圈,给
人家阎王老子扔出来了,想死还死不成呢……」
殷秀文不答腔,只是不停的亲吻孙德富,用光洁的额头磨蹭着他的面颊,喜
极而泣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顺着腮帮落到了他的唇边。孙德富可以感觉到,
那泪水是温热的,里面蕴含着她对自己的深厚感情——既有女儿对父亲的依恋,
也有女人对男人的爱恋。
十年前,孙德富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刚到他家时这才十三岁,但已
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那时他刚经历丧亲之痛,在这个女孩身上倾注了自己所有
的父爱,人心都是肉长的,女孩一开始对他还不冷不热,但很快就接受了他这个
养父,后来孙东回国,一家人过得也算是其乐融融。
这个女孩便是化名为殷秀文的孙红霞,现在的她公开身份是孙氏企业集团的
高管,实际上是孙家帮财务和情报的总负责人,而她与孙德富的关系,则很少为
外人所知,不少人猜测她是孙德富的情妇,她也从不辟谣,因为她明白,只有不
暴露自己真实身份,才能替养父看好这一大摊子的家业。
「小红,你去把丁超叫进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说。」孙德富接过殷秀文递过
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今天我呀,要是没有人家给送到医院里来,怕是
真要一命呜呼了。」殷秀文起身出门,把丁超叫了进来。
「老板,您叫我进来,有什幺吩咐?」看到孙德富醒来,丁超长舒了一口气
说。
脸色黯淡发黄的孙德扭头看向一旁的丁超。看到孙德富向自己望来,丁超快
步走到病床旁握着孙德富的手。与此同时,殷秀文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临出
门前,她轻轻拍了拍丁超的肩膀,提醒他注意孙德富的情绪。
待房间内只剩下孙德富和丁超之后,孙德富方才轻轻拍着丁超的手背,想要
说些什幺。张了张口,他犹豫了一下低低说道:「丁超啊,想必你也知道我得了
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孙东那小子我已经送走他了,等我死后,帮里帮外的事情,
我打算都交给你……」
听到孙德富的话,丁超惊讶不已,他紧紧握着孙德富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幺
时,但却被孙德富扬手阻止。
「你也别问我为什幺,我这幺做自然有我的用意。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
你的为人,你可千万不要推辞,要不然我可是死不瞑目啊!」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