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反应过来。
“正是萧爷亲娘的家族。”士兵接过他的话,又沉声道:“当年修葺岭南神坛,墨家便造就了世间最难破解的机关暗器和阵法,想来这区区黑煞阵,对墨诩笙来说,应该易如反掌。”
“樊将士,咱们要不要给萧爷说一声,让他给陛下写信,求墨家啊......!樊将士你打俺干啥!”
他话还没说完,樊小虞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你是不是傻,萧乾那么好面子一人,怎么可能给解大.....不,咳咳,怎么可能主动给陛下写信求援?”
“那咋办?”
“纸,笔,掏出来,我来写。”樊小虞板着脸,极力掩饰着自己不自在的表情,哑声道。
“不成,你来写。”
待士兵取来纸笔,他猛然想到,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大字还不足以说明这等复杂的情况,便有点窘迫的下令。
“哦.....咋写啊?”士兵趴在地上问他。
“写给陛下的,正、正式一点就行了。”
“得嘞,您瞧好吧!”士兵写明军中近况,留下求援的话后,便准备把信叠起来寄走。
“等等......!”此时樊小虞却拦住了他。
“樊将士,咋的啦?”
“本帅问你,那个.....咳咳嗯!哼!念你两个字,咋写?”樊小虞不自在的问道。
即便努力克制,却仍抵抗不了内心的思念,说他幼稚也好,没规矩也罢,认了!
“您要再加上‘念你’俩字?”士兵奇怪的发问。
“嗯,加上。”樊小虞粗生粗气道。
“俺来帮您写.....”士兵也不多问,埋头就写。
“谁让你帮我写的?”樊小虞又给了他一锤,掰了根木棍给他:“你,地上写,我学。”
“哦.....得嘞!”士兵不想再被打了,赶忙接过木棍,任劳任怨地教他。
于是乎,那张不大不小的信纸上便出现了两种字迹,一种字虽称不上整洁,起码能让人看懂,只有信尾的俩字,歪歪扭扭,丑的离奇,丑的让人发笑。
解天收到信件时,正在御书房听大太监施盛禀报宫里的大小事。
就算沉稳冷静如解天,在看到那狗爬式的字后,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王爷还是老样子,写写信、下下棋,一切都好.....陛下?”
施盛瞧见主子露出笑容,顿时感到稀奇,不由得止住了说话。???
“咳,嗯,朕没事,你接着说,舅舅那里近来如何?”解天连忙收起笑容,把信放在一旁。
“是.....奴才从宫婢那里得知,戚大夫近来频繁出入国舅的寝宫,每次前去,还都带着针灸药材,偶有一次,宫婢还撞见了俩人手握着手,姿态亲密.....”
施盛停顿一下,又细声问:“奴才想,是不是该传戚大夫前来问问话?”
带着针灸药材?莫非舅舅身子不适,怕自己担心便瞒着他.....?
听了施盛的话,解天思索片刻,便让他去传唤戚默庵。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身穿白衣,面容温润如玉的男子便站在御书房内,向年轻的帝王拱手道:
“草民拜见......”
“戚大夫不必多礼,施盛,赐座、看茶。”
他尚未行完礼,解天便含笑开口道。
“......多谢陛下。”戚默庵见状便收回手,坐了下来。
解天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戚大夫近日在宫中可习惯?若宫人们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朕和施盛便是。”
虽不知他突然的关切是从何而来,戚默庵仍有礼道:“谢陛下关怀,岭南民风淳朴,宫里的人也十分热情,并没有照料不周的地方。”
“如此朕就放心了。”听了他的回答,解天淡笑一下,又沉声道:“戚大夫是霜儿的好友,朕亦将你视为友人,不过,宫里近来的传闻,倒让朕略有点头疼。”
听闻此言,戚默庵觉得自己的眉心跳了两下。
常言道,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岭南皇帝忽然召见自己,绝非要和他谈谈天儿那般简单。
这不......麻烦就来了。
“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默了片刻,他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道。
“朕想知道,戚大夫是否在为朕的舅舅医病?”
“.......是。”
“好,既是医病,为何你只在夜里去国舅的寝宫?”
若只是问诊医病,怎么不选白天,偏要要遮遮掩掩的?
听他这么问,戚默庵愣了愣:“这.....国舅他、请陛下恕戚某不能如实告知。”
虽说让解天知道了实情,能加快寻找珍稀药材的事,但想到裴玉寰哀伤的神情,他还是坚定道:
“在下与一个人有约定,要为他严守秘密,请恕戚某无法违背自己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