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望着解天漠然的面容,官涟漪的心底突生出一股恨意。
解天安抚好晴望,把他交给身边的大太监后,又接着道:
解天微微低下头,以一种厌恶到近乎悲悯的眼神看他:
听见这个洪亮的声音,秦霜松开血淋淋的赤宴,毫无防备地倒在了萧乾身边。
“不可能......”听完解天的话,官涟漪面容一滞,恨声道:“这不可能!陛下有何证据?!”
“官涟漪,违背祖训的人是你,而不是朕。”听到他的话,马背上的解天面无表情的回道。
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文武百官再熟悉不过的、铿锵有力的声线。
“陛下......陛下此话是何意?”闻声,众人皆露出了错愕的神情,面面相觑道。
“陛下,下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神坛和朝廷的稳固......陛下,你不能被一个北梁仇敌所迷惑啊陛下.....!”濒临癫狂的边缘,官涟漪慌张地抱住解天的腿,嘶声吼道。
皇兄.......
什么墨家也好、李家也罢,好、好的很!他们都有资格站在你们身边,为什么、凭什么就没有我姓官的一席之地?!
自、行、了、断......
俯看着伏在萧乾身上的婴孩,官涟漪摇了摇头,嗤笑道:“他身上流着北梁的血,背负着血债,是不祥之人,就算二殿下杀了下官,就算他能活,谁会认他?!谁会认这样一个孽种?!”
“不过,父皇曾有手谕,墨家对皇室有恩,不论何时,我解家都可与墨家后人结亲、结盟、结友邻......官涟漪,此刻你谋害王爷和正统世子,残害墨家后人,你告诉朕,你该当何罪?!”
这番话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把正处崩溃之际的官涟漪推向了万丈深渊。
“证据?”似是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反应,解天冷哼一声,抬手将明黄色的卷轴扔在了他的脸上:“你给朕睁大眼睛好好地看!”
“萧乾的生母,是岭南四大商族墨家的千金,自开国以来,每逢战乱饥荒,守在最南边的墨家都会向朝廷施以援手,在北梁奸臣秦裕率领大军进犯我解家皇室时,墨家更是拼死相护,修缮了宫里的机关暗器......官涟漪,就连你此刻站的神坛,都有墨家的心血。”
这声音就像一根最细的针,刺中了秦霜坚硬的脊梁骨,使他的心骤然柔软下来。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官涟漪的脸逐渐沉了下来。
看见弟弟放下赤红色的弯刀,紧拥着倒在血泊里的萧乾时,他的神情有一丝复杂。
“只可惜,墨家千金嫁到北梁后,墨老爷子就得了心病,在第二年便郁郁而终.....”
说着,他停顿片刻,决然道:“朕念你为朝廷效力多年,不会动你,你且自行了断吧。”
官涟漪白着脸打开卷轴,在看到其中内容后,他整个人像脱力一般,陡然跪倒在地上。
“陛下.......?”看到解天带领大批兵马将神坛包围起来,官涟漪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他就上前两步,冷笑道:“陛下该不会忘了,皇室祖训早有书云,若解家血脉受异族玷污,神坛便可为朝廷、天下清理门户,就算是您,也不能违背祖训!”
注视着怀里的小婴孩,解天褐色的瞳孔里满是温柔之色。
他急声否认着,眼底已经有三分慌乱。
那种恨,是得不到的执念、是自从记事便开始的痴惘、是想要霸占解家血脉,与其合二为一的野心和疯狂!
当初他为这孩子取了萧姓,为的就是不让他卷入皇室的斗争中,可如今,晴望的身份已然暴露,将来......他长成人后,该如何自处......
“官涟漪,岭南屡遭战乱重创,皇室本就人丁稀薄,而你身为朝廷重臣,竟领头蛊惑人心、残害无辜、意图谋反,从前,朕能忍你三分,但现今,你的手已经伸的太长了......”
“统统给朕住手。”解天拉紧缰绳,用沉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官涟漪的脸上。
正当秦霜的神情渐渐迷惘时,神坛周边突然响起阵阵铁蹄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策马穿过人群,逆着斑驳的日光,停在了神坛之上。
在他眼里,秦霜一向稳重淡漠,何曾有这样杀戮疯狂的时候......
“呵.....二殿下,没用的。”
他的话无疑是最阴毒狠辣的刀,一下子剥开了秦霜坚硬的躯壳。
..”
“朕认!”
解天翻身下马,把哭闹不止的小晴望抱进怀里,沉声道:“自从十多年前四王府被灭门,萧乾已算不上北梁的人了,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岭南的血。”
那上面......确是先皇的字迹......墨家,好一个该死的墨家......!原本已能顺利除掉秦霜,以巩固神坛的地位......他怎能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墨家!
他默念着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