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坐稳这个位子,就需要神坛的支持.......所以他仍在等,等国舅府的音讯。
当日正逢神坛祭奠,教众们在神坛上铺设好了红绸和贡品,天清云淡,整座神坛嫣红胜血,仿佛变成了新人成婚的圣地。
与此同时,官涟漪也等到了裴玉寰的信。
——只要你肯助天儿顺利即位,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那信上是这么说的。
他至今记得看到那儒雅秀美的字迹时,心中那种萌动、仿佛要喷薄而出的背德情愫。
他无法控制——
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神坛,一个疯狂的念头陡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要在这里,在天下苍生最敬畏的地方、在神祗前、在玲嫆的灵位前,彻彻底底的占有裴玉寰。
他开出的条件很简单:他要裴玉寰抱着玲嫆的灵位,单独到神坛去。
裴玉寰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他心中隐隐猜到了官涟漪要做什么,即便知晓会受到伤害,他还是照做了。
起初他以为官涟漪只是一时兴起,玩弄凌辱了自己后,他就会腻的,但令裴玉寰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后,官涟漪对他开始了更变本加厉的折磨。
他堂而皇之地进了国舅府,夜夜留宿在自己的卧房,索求无度,几乎到了裴玉寰快承受不了的地步,所以最初他对官涟漪是又怕又厌的......
直至解天登基的前一晚,意乱情迷中,男人抱着他,低声承诺:
“国舅放心......从今往后,下官会护你和陛下周全,谁也不能忤逆你们分毫。”
近乎崩溃的裴玉寰信了,高潮来临的瞬间,他完全被官涟漪击破了心防,就此沦为了对方的禁脔。
“你是怎么说的......?又是、又是怎么做的?”
此刻注视着那张冷白色的妖异面容,他只有绝望的颤声质问,才能遏止住心口那股猛烈的撕痛。
“你可以伤我、折磨我、侮辱我,甚至、甚至你在玲嫆的灵位前强迫我......我都没有怨恨过你,可你为何要对天儿和霜儿动手.......?
“我已经......开始恨你了、呃咳咳——!”
裴玉寰的话尚未说完,就满脸痛苦的呕出一大口鲜血。
“玉寰!”
“舅舅!快、快把那个疯子给朕拖走......!”听到舅舅一声声充满痛苦的问话,解天大感惊愕的同时,也猜测到了他们二人的关系,想到官涟漪用阴毒的招数逼舅舅就范,他顿时心如刀割、怒不可遏,又厉声道:
“立刻把官涟漪这个妖人,给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周围的士兵听得命令,纷纷冲上去围住官涟漪,要将国舅从恶徒手中救出来。
“不、不.......不要夺走玉寰,本座的玉寰......谁都不准碰他——!!”
重伤下的官涟漪浑身是血、面目狼狈,神智混乱发狂的模样既可怖,又有一丝哀到骨血里的悲凉。
“官涟漪,你再不放手的话,他会死的——!”这时秦霜再次站起身,忍下自身伤口的痛楚,怒声向他斥责道。
“死.......?”
听见这个字,官涟漪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顿时不再继续发疯怒吼。
“不......不、救救他,救救玉寰......玉寰不能死!不能死!”他颤颤巍巍的重复着这句话,殷红的眼底竟有泪光在闪烁。
“快!把他给朕拿下——!”
看见他突然间有了半分松动,解天连忙沉声命令道,周遭的士兵亦不再犹豫,当即扑上前去将昏迷的国舅救了回来。
“玉寰.......”本座不放手的话,你就会死的......
他早该明白的,裴玉寰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璞玉,他握的越紧,对方便越容易被摧毁、破碎......
瘫坐在地上的官涟漪微微松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天青色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只剩他一人跌落在这虚妄的神祗中,被阴云遮盖了影子。
看见舅舅被送往太医院救治,秦霜终于放下心来,微阖上凤眸,倒在了萧乾的身边。
“快救人——!救人呐——!”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大太监尖锐的叫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晴望的哭嚎声.......
在这些混乱的声音里,一切仿若六月的急雨,冲刷掉了满地的血恨,让旧日的尘埃落定。
秦霜再度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刚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头有点胀痛,竟半晌记不起昏迷前的事情。
“王爷!王爷醒了!王爷渴吗?饿吗?奴婢这就去御膳......”
萧乾人在哪里?
听到小宫女的呼唤声,他的记忆才渐渐回笼,回过神来,秦霜飞快地掀开被褥起身,急声询问萧乾的下落。
“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