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他白皙的脸庞,萧乾忍下伤口的剧痛,极力张开手臂,哑声道:“秦霜、让我......抱抱你......”
听着男人虚弱的喘息声,秦霜的瞳孔一震,连忙埋首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性命......我这就杀了他......!”
他的声音很小,犹如一根羽毛扫过萧乾的耳畔,却带着令萧乾都有一丝胆寒的冰冷和肃杀。
“霜儿.......”他微张沾满血ye的嘴唇,想让对方快走,可喉咙里竟发不出声音。
看到两人相偎的情景,官涟漪缓缓扬起唇角,转身面向众人道:“诸位同僚,天下苍生,你们都听见了?”
他轻拂衣袖,用手指着秦霜,狠厉道:
“这可是他、这个曾经北梁的摄政王,如今解家皇室的正统血脉,秦霜......不、或许下官该称您一声二殿下.....是他亲口承认的!他和北梁的新君、四皇子萧乾一同生下了这个孽种!”
他这话一出,全场先是静默无声,而后便一片哗然。
北梁和岭南向来交恶,自从秦裕进犯皇室,将先皇和先皇后残害,岭南就视北梁为仇敌,上至皇族,下至百姓,均不可与北梁人来往,违者可是要被拉上神坛献祭的.......
看到众人复杂惊愕的神色,官涟漪忽而冷笑:
“身为岭南皇室的正统血脉,就算是陛下,都要听命于神坛,择良偶为皇室源源不断的延续血脉,而二殿下秦霜却与敌国的仇人私通,还生下了这等血脉不纯的孽种......”
“现在,你们告诉本座,他们该不该被烧死?他们的血该不该用来祭天赎罪?!”
听了他的话,教众们先是面面相觑,继而爆发出一阵高昂的喊声。
“烧死他——烧死他们——!”
有了教众的煽动,百姓们也不敢再犹豫,立刻点燃手里的火把,举起棍棒附和道。
官涟漪见状颇为满意地点头:“好了,给本座动手.....呃啊!”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飞来一支箭羽,狠狠地剐破了他的脸庞,带来一阵难忍的刺痛。
怎么可能......他慢慢抬手,摸到脸上的血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对上了秦霜清冷的双眸。
只看对方正手持弓箭,用一种看待死人般的眼神盯着他。
他怎么可能躲不过那样的箭.....?官涟漪惊诧之余,又觉后怕。
他所修内功是神坛代代相传的心法,百米之内,只要对手提起内息,他都能有所感知,但在秦霜身上......他竟感受不到半点内力......
官涟漪取出手帕擦去血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二殿下,为了这个孽种......您还要负隅顽抗吗?”
“本王这就、杀了他。”秦霜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就抬手拔出插进地面的赤宴,向官涟漪刺了过去。
谁也不能伤害萧乾......他的命,是他的!
“什么.....?!啊呃——!”官涟漪刚要抬手抵挡,却发现血色流光已经撕碎了他的衣衫,直逼心脉,转瞬就要捅穿他的心脏。
那把刀......!好邪门的刀......情急之下,他只有用手臂去抵挡,堪堪后退两步,勉强稳住了两脚,右手手臂却险些被秦霜砍断,正淌落着猩红的血水。
“秦霜......”看到这一幕,萧乾几乎惊到说不出话来,他瞪大血rou模糊的双眼,觉得眼睛痛、心更痛。
赤宴认主,它断然不会反噬秦霜,可秦霜的经脉早已被挑断......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人,是以怎样的意志拿起了一把重如寒铁的刀?往日拉弓射箭都会喊疼撒娇的人.....这一刻,他该有多疼......?
萧乾,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任何人能伤你。
本王不喜欢你这样,我想、我也想知道你的心事,偶尔.....你也要依靠一下我......
“不要......秦霜、快放下......赤宴......”
一字一句、一言一叹,就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翻滚和回荡,萧乾两眼一酸,望着秦霜与官涟漪拼死相搏的背影,他突然想肆声痛哭一场,哭自己的蠢和悔,哭秦霜的情和真。
“啊啊、呃!咳咳......!”因体力有限,秦霜的打法十分激进,只伤了对方一只手臂,便咬紧牙关,咳出一缕血丝,半跪在地上。
缥缈的风里,他身穿一袭白衣,衣摆上沾着几道残血,乌发如瀑、瞳色似水,远远一望,犹如苍山白雪中绽放的一片红梅,煞、冷、残、陨,满目的倾城之色,却凭添一股荡气回肠的悲凉和孤傲。
“哇——呜呜、哇呜——!”
就在秦霜强忍痛意,要继续打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似乎在为爹爹心痛。
“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