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问声,坐在太师椅上的官涟漪淡淡地饮了口茶,似是根本没将下面的老臣们放在眼里。
“张大人这话本座就不爱听了,神坛有本座坐镇,能出什么乱子?”
官涟漪说着,又拉长语调道:“倒是皇宫里,近日可是不太平。”
张谟顿时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缓了半天才低声道:“老夫愚钝,不明祭祀大人此话是何意?”
就算他是三朝元老,地位尊崇,但在拥有绝对权势、受万民敬仰的大祭祀面前也不能高声言语,只有硬着头皮再问。
官涟漪放下茶盏,瞥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身边的教徒忽然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很好,把人带上来吧。”听过教徒的禀报后,官涟漪扬声道。
“人?什么人?”
“不是要祭天吗......带什么人?”
听到他的话,众人霎时间议论纷纷,都转过身,翘首望着神坛的层层阶梯,小声嘀咕道。
说话间,只看一名身穿红衣的教徒怀抱着什么东西,快步走上台阶,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
凝视着他怀里的东西,官涟漪负手而立,沉声道:“诸位,今日本座要你们来此,一来是为祭天祈福,二来.....便是为肃清岭南皇室中的北梁余孽!”
“余孽.......?”张谟等人还未来得及深问,就见听官涟漪沉声道:
“自打陛下从北梁带回摄政王秦霜,这朝廷的风向就乱了,前些日子,北梁新君萧乾为了秦霜大闹皇宫,险些伤及陛下,所幸,最终以其重伤、押入大牢草草收场......”
“本座原以为他们不会再起什么风浪,可没成想,竟有人暗中助萧乾脱困,放走了他。”
官涟漪慢条斯理的说着,那张苍白诡谲的脸上却有一丝杀意。
“萧乾此人出身匪窝,性情暴戾、心思莫测,放他回到北梁,无异于放虎归山,在岭南皇室的头上悬了一把刀。”
“如今,本座已经查明放走他的主使,今日让各位前来,就是要为皇室讨个说法。”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
“祭祀大人饶命!饶命呐......!”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两名教徒拉扯着一个小太监,逼迫他跪在了火炉旁边。
感受到烈火滚烫的温度,小太监吓得面色发白,连连叩头哀求道。
看他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官涟漪皱了皱眉,道:
“想让本座饶了你的命,你便告诉大家,萧乾从大牢失踪的前一晚,你在王爷的寝宫听到了什么?”
“我说!奴才说!”小太监咽了咽唾沫,面色紧张道:“那晚,奴才从御书房回来.......就听王爷寝宫里传来异响,我、我就过去查看,便见一个姓宋的人求王爷救出萧乾......”
“但、王爷没答应,奴才本以为没什么事,可没想到,王爷居然托宫女把大牢的钥匙给了姓宋的......第二天,大牢里、就、就传出了萧乾越狱的消息,祭祀大人,此事和奴才无关、无关呐——!”
“够了。”官涟漪强忍着烦躁听他说完,便向教众摆手:“拖下去,打断一条腿,扔出都城。”
“属下领命。”
“不、不——祭祀大人.......!饶命啊!”
教众接收到命令,面无表情地扯着小太监的腿,将他拖离了众人的视线。
“各位都听清楚了?”听着那凄厉的嚎叫声,官涟漪面上的笑意只增不减:“先是假意投诚,再是欺瞒陛下放走敌人,还用一个北梁孽种来蛊惑陛下.......这个摄政王秦霜可不简单,若放任其这样作乱下去,恐怕我岭南改日就得更朝换代了.......!”
他加重冷冽的语气,抬脚走到教徒身边,一把掀开了包裹婴孩的布料,高声道:“而这个孩子,就是秦霜从北梁带回的孽种!”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本座就要用这个孩子的血来祭天!”
“祭祀大人,且听老夫一言!”张谟见状,立即站出一步,止道:“大人,我岭南民风、民俗向来以仁慈宽厚为美赞,如今拿一个婴孩来献祭.....是否、是否不妥?”
“美赞?呵.....”听到他的话,官涟漪冷笑一声:“张大人,像你这样的老顽固,倘若你知晓了这孽种的身世,恐怕会哭着喊着要掐死他!”
说罢,他瞪了张谟一眼,就从教众手里接过婴孩,取出匕首,慢慢靠近婴孩娇嫩的肌肤。
“呜哇!呜呜呜.......!哇啊——!”
似是感受到Yin森的杀气,原本安静的婴孩突然蹬着小腿,嘶声大哭起来。
听着他柔弱可怜的哭声,在场的一些百姓纷纷闭上双眼,不忍看这放血的残忍情景。
众多大臣见状,也屏息而立,面带紧张之色地盯着这一幕。
“什么人......啊呃——!”
眼看锋利的匕首快要挑断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