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头发发麻,小声嘀咕道。
“是啊,晚膳后你记得在窗台上摆些吃食,免得这鹰夜里来吃人。”
“这......是。”
秦霜吩咐过后,就起身回到内室照看儿子和萧二。
他身后的小宫女还在云里雾里,却不敢多问,只好按照主子的命令办事,跟上对方的脚步。
他们走后,有双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掌从窗棂缝隙伸了进来,这人影拿走窗前的药瓶后,又似一阵清风掠过,闪回到宫苑内的大杨树上。
“这个小疯子.......”
凝视着寝宫的方向,萧乾觉得喉咙里有些发痒,神态亦有几分复杂,似自责、似懊恼怜爱,又像打从心底倾涌而出、藏也藏不住的欣喜。
秦霜的心里还有他,正如在渡关山的时候,只要自己磕着碰着,他就会恼的脸色通红,和自己置气......
只不过,想到那只温润如玉的手要留下疤痕,萧乾的心口像是被淬过火的刀子刮过一样,疼的他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嗬呃!嘶.......”
回过神来,萧乾飞快地解开衣衫,把药粉涂抹在溃烂的伤口上,又倚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秦霜刚刚起身,就听寂静的外室响起小宫女的惊叫声。
“王爷,不好了!鹰、鹰真的把药和吃食都叼走了!王爷,您看......”
秦霜在她的喊声下走到窗边,瞧见东西都“不翼而飞”了,他的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反倒镇定如常。
萧乾,如果真的是你,为何不出来见我?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等、这般牵挂?你好狠的心.....!
轻轻抚摸着窗棂边缘,秦霜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可那墨色的眉目里却有看不透的哀伤和无助。
就在他对着窗外出神时,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匆促的脚步声。
“王爷,是陛下来了。”小宫女提醒了一句。
秦霜闻声转过身去,正看解天带着一众太监向宫苑走来,对方身穿明黄色的龙袍,面色肃穆冷峻,看起来是刚刚退朝的样子。
几日未见,兄长似乎清减了不少,眉态里也流露出难见的疲惫倦色。
“臣参见陛下。”碍于宫女太监都在场,秦霜连忙迎上前哑声请安。
“霜儿,朕听说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虽说还在和弟弟生气,但听到太监禀报这人伤到手时,解天还是坐不住,一下朝就匆匆赶到后宫探望。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无法定下心来的事,要和最亲近的兄弟商议。
“回陛下,只是小伤,我没事。”秦霜低下头,暗暗把包着纱布的手藏进衣袖里。
瞧着他的动作,解天有点无奈,便挥退了殿内的宫女太监。
“大老远就闻见了血腥味,还说没事?”众人离开后,他冷硬的轮廓瞬间柔和下来,叹气道。
这么一来,算是他先服软了。
“真的没事。”秦霜抿起唇角,对兄长的关怀仍十分受用,便邀他坐下来,轻声问:“皇兄怎么会突然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没事朕就不能来吗?朕想和弟弟一同吃晚膳,聊聊闲事,不可以吗?”解天故意板着脸反问他。
“可以,自然可以,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着他幽怨的语气,秦霜慢悠悠倒了两杯茶,含笑回应道。
接下来的时辰,兄弟二人下了几盘棋,直到傍晚,解天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几道民间的家常菜,俩人坐在圆桌前边吃边聊,倒真有年节时团圆温情的味道。
他们两人聊得火热,躲在杨树上的萧乾却心急如焚,尤其是瞅着秦霜对那岭南皇帝露出笑靥时,他只恨不能冲出去把心上人夺回来。
他很少见秦霜会那样笑,那种笑容纯真无虑,又毫无防备,就像归家已久、对着至亲之人的小孩童一样,充满了笃定和自信,确信对面的人绝不会伤他、负他。
萧乾看得又急又痴,他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月,秦霜就对那个该死的皇帝信任如斯.......?一时间,他心头火起、抓耳挠腮,却也茫然无措,狼狈不堪。
该死......该死!
想到自己的内力尚被封锁,无法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萧乾用手死死地抠住身边的树干,暗自怒骂道。
他伤得很重,一激动发火就会气息逆流,凶险异常,不到片刻,口中就泛起了一股腥甜血味。
在看到解天频频给秦霜布菜时,萧乾咽下嘴里的血,终于忍不住把手里带着血的树皮向房梁上扔了过去。
坚硬的树皮掉在房顶,发出古怪尖锐的响声。
解天正给弟弟夹菜,听见这声音,他微微皱起眉:“什么声音?”
说话间,年轻的帝王抬头看了眼房梁:“莫不是有老鼠?”
秦霜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他下意识望向窗外,在看到重重叠叠的树影时,他的心跳声忽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