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们听到命令,立即从外面涌进,将秦霜包围起来。
“属下等送王爷回宫,王爷,请。”为首的侍卫抱拳请道。
凝望着兄长气的发青的面色,秦霜拉起衣摆,缓缓起身道:“不必了,本王知道回去的路。”
他语气镇定淡然,神情却有着难以捉摸的哀愁。
“秦霜.......”卧在床榻上的樊小虞见此一幕,不由得感到担忧。
解天的性子向来沉稳内敛,兄弟二人相认后,他对秦霜更是百般体贴照顾,哪里发过这么大的火?看得樊小虞都呆住了。
秦霜向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而后转头离开了宫殿。
远看着秦霜离开的身影,解天又转向大太监道:“你去吩咐下面的人,不许走漏刺客越狱之事,若有多嘴多舌的,杀无赦。”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众人都退下后,解天终于忍不住眼前的眩晕之感,猛然倒在了地上。
“陛下......!你怎么了?!”樊小虞大惊失色,也不顾自己的伤口正在渗血,连忙跳下床把他抱在怀里。
解天的面容一片惨白,他抓住樊小虞的手,急促的声线中,又带着一丝求救的意味:“他、他把朕气的......气的头痛。”
“陛下别动,我、臣帮你按一按......”看到他对自己依赖又无助的神情,樊小虞勉强沉下喉咙里灼烫的气息,慢慢伸出手,按揉着男人的太阳xue。
“陛下,好、好点了么?”他有点笨拙的问道。
靠在他怀里,解天的脸庞很快恢复了血色,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明。
“小虞,朕好多了......”
似乎觉察到两人的举止太过亲密,解天立刻挣开樊小虞的双臂,垂下眼眸道:“朕该走了,你身上有伤.....便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就躲开对方的视线,匆忙离开了寝宫。
望着他逃一样的背影,樊小虞按住胸口正在渗血的伤口,眼里有几分无奈。
秦霜也是头一次见兄长发那么大的火,而这火还是他引起来的,回想兄弟二人相认的坎坷,他既是愧疚,又心酸不已。
他回到寝宫的当天,解天就加派了人手在殿外轮流值守,还拿走了寝宫上下一切可供秦霜消遣的东西,譬如医书、药草、棋子什么的。
眼看宫里的物件被搬空,几名宫女急得面红耳赤,还跟内务府的人吵了一架,秦霜却静静地坐在桌前,像魂儿被抽走了一样。
往日奢华的宫殿转瞬变得冷冷清清,如影随形的还有各种不堪入耳的传言,有说王爷卖辱求荣终被遗弃的,有说他不过是陛下一时兴起的玩物,还有人说,他通敌被捕,不知生死......
“嗨,这王爷住的地儿,可是一天比一天荒凉喽......”
瞅着空荡荡的庭院和泛黄的流水,一名经过的小太监不由得感叹道。
“可不是,宫里这地界儿,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呢?这不头两天陛下又去宠幸樊公子了.....哎呀!谁!谁用石头砸我?!”
他身边的大太监刚说两句,就捂住后脑勺大叫一声。
“啊呀!疼!他姥姥的.....哎呀!疼死我了!”
大太监还没来得及骂,隔空又飞来一块石头,砰的一下砸在他的左眼上。
小太监当即吓得一激灵,立刻四处观望:“这,这周围也没人呀!”
“妈呀,见鬼了这是!快走!快跑——!”大太监立马抱住脑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不远处的杨树上,一个头戴面具、身穿黑衣的男人正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丑相,看了一阵,男人隐在面具下的深邃双眸又转到寝宫的木窗旁,凝望着坐在窗前发呆的秦霜。
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男人的眼神转瞬变得温柔又懊恼。
霜儿......
你当真这么在乎那个岭南皇帝吗?就算他将你关在这死气沉沉的宫里,你也心甘情愿么?
如果真是这样,你又何必舍身救我?
“该死.....!”
越是深想,萧乾心里面就越酸涩,他胸口憋得慌,想找个什么人狠狠打一架,可抬手捶树的时候,却牵扯到肩上的伤,疼的他眉头紧皱,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那个该死的岭南皇帝,只会玩这些Yin的手段,不是用药锁住他的内力,就是用钢针穿他的琵琶骨......
盯着隐隐渗血的伤口,萧乾的脸色一沉。
这一次,爷不仅要带走秦霜,还要把你这皇宫搅个地覆天翻.....!
此刻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几片碧绿的树叶,再向枝头看去,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茂密的林荫中,不留一丝痕迹。
一夜之后,国舅府内仍是一片静谧,晌午的日光传过窗棂,照进昏蒙的卧房内,床榻旁散落着被撕碎的亵衣,充斥着浓烈的爱欲气息。
透过轻薄的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