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默庵,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哥哥会没命的。”
看到男人咳出一缕缕鲜血,宋祭酒急切的低叫道。
听到他的呼喊,戚默庵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额头落下几点汗水:“萧爷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若是要换回他的神智,只能施针封锁他的经脉.....可这么做亦会危及他的性命.......还可能.....”
话说一半,他忽然止住了声音。
“还可能......什么?”宋祭酒急声追问道。
“很可能,会废掉他的内力。”
听到戚默庵的话,宋祭酒紧抿双唇,他含泪的眼里闪过几分挣扎,默了默,终是掐紧手指,哑声道:
“唐莲,我们听戚默庵的话......动手吧。”
“我.......是。”
唐莲怔了怔,最终接过了戚默庵手里的银针,和宋祭酒一并缓缓靠近萧乾。
“小心,现在的萧爷很危险......”看着他们的动作,戚默庵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宋祭酒眼里的泪掉了下来,他却忍住不发出半点哭腔,只颤声道:“唐莲.....我数三声,你就动手......”
“........好。”
“等等!”
正当两人要动手时,凿进地面的赤宴突然开始震荡,隔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似乎在阻止他们对萧乾动手,戚默庵见状,急忙叫停两人的行动。
“这把刀......师父!小心——!”看到那被红光笼罩的刀锋迅速逼近萧乾,唐莲面色惊变,立即要上前阻止,宋祭酒却拉住了他。
“唐莲,回来——!”
“可是师父他.......”唐莲慌乱地吼叫,想挣开他的手为萧乾挡刀。
就在这时,眼看要刺入萧乾心脏的赤宴却在距男人胸口前一寸停住了,接着那赤色利刃像是有了意识,悲鸣着从萧乾体内抽出血流般的内力。
看到此处,宋祭酒忽的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握住少年聚集着汗水的手掌,哑声道:“你放心,哥哥不会有事了......”
“这把刀是梵音寺的伽裕大师专为他打造,赤宴继承了佛门的意志,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它可以压制哥哥体内的Yin暗和仇恨,克制他狂躁的内力,只是......”
说到这里,宋祭酒忽然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唐莲小声追问道。
宋祭酒无措地看着他,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只是赤宴的力量蛮横霸道,此刻萧乾除了灭顶的疼痛,或许什么都感受不到......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只能靠他自己了。
在沉默下,他移开发红的眼,不忍再看萧乾被强压内力,痛苦又撕裂的样子。
伴随着刀锋强烈的震颤,半刻钟后,萧乾眼中的猩红果真有所消散,可他整个人却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狼藉,再不复往日的风采。
“咳咳——呃.......”
不知过了多久,萧乾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他呆滞地望着远处,想要直起身体,却因失血过多猛然跪了下来。
“萧爷!”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
宋祭酒和渡关山众人立即冲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稳住他的身体。
“秦、霜.......”
萧乾用僵直的手臂擦去脸上的血,那个名字刚出口,他便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竟当众昏死了过去。
宋祭酒和渡关山众人在寝宫里守了近三日,外界的雪停了,寝宫里充盈着安神香的味道,闻得人昏昏欲睡,只想把眼前的纷争都抛在脑后。
但即便如此,谁也没有提出离开或喊半句累。
他们在山寨里匪惯了,只服萧乾的管教,就算戚默庵劝说不必留太多人会打扰萧爷休息,众人还是不肯离去,都顶着红通通的眼坚持等。
萧乾睁开双眼时,便见宋祭酒依靠着床榻,正闭着眼浅睡。
“祭酒......”他动了动手指,低声唤道。
“.......哥哥?”听见那喑哑的声音,宋祭酒肩膀一震,立刻醒了过来:“哥哥,你怎么样了?!”
萧乾凝视着明黄色的床帏,皱了皱眉,忽而像想起了什么,哑声问:“秦霜、秦霜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说着他压下全身的疼痛,强撑着坐起身,要冲出寝宫。
“不行!”宋祭酒赶忙拦下他:“戚默庵说你伤的很重,现在不可乱动。”
“爷顾不了那么多了,秦霜、他在哪里.......有没有他的消息、嗬呃....!”萧乾白着脸,刚走下床榻,双腿忽然涌上猛烈的痛意,使他倒在了床边。
“我、这是怎么了......”
萧乾摊开右手,紧盯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脆弱如厮。
注视着他茫然的表情,宋祭酒心底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