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啊!你、你竟敢打我......四爷,他打我.....!”红墨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直接被扇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脸,转头对身后的男人哀叫道。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萧乾正坐在龙椅里,眯起眼眸看着这一幕。
他的右手勾着琉璃色的酒壶,微醺的神态里,又带着一缕冰寒的煞气。
即便是跟随萧乾多年,宋祭酒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虽说此刻仗着心头的怒火横冲直撞进来,却仍有些不安。
“四爷,您要为小女做主呐.......!”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虚,倒在地上的红墨立即用哭腔喊道。
萧乾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淡淡的扫了红墨一眼,便沉声道:“祭酒,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说着,他绕过哭的梨花带雨的红墨,径直走到宋祭酒面前,审视着他:“回来了怎么没让人知会爷一声,爷好让寨里的兄弟们去接你。”
宋祭酒夜以继日的赶回来,看到他和红墨厮混在一起,本就一肚子的火,想起不知在何处的秦霜,他内心更是委屈又怨怼,便忍不住反问:
“提前知会?哥哥是怕祭酒打搅到你的好事吗?”
“宋祭酒,你深夜擅闯宫闱,就是来爷眼前发疯的么?”他的话音刚落,萧乾的脸便沉了下来,怒声道。
宋祭酒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就这么罢休。
“是、我是疯了!可哥哥你疯的更狠!”他冷冷地瞥红墨一眼,厉声道:“如今王爷下落不明,你却在此和这个女人不清不楚,哥哥,难道你真要听信她的话,任人唯亲,最终闹得众叛亲离吗?!呃——”
只听啪的一道响声,宋祭酒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侧着头,右边的脸庞微微红肿,瞳孔不断地颤抖着。
“哥哥......你打我?”
“你为了、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死一样的沉寂之后,他面带寒意直对上萧乾的眼睛,哑声问道。
“祭酒。”萧乾的声音有些干哑,他高抬着手掌,脸上有未消退的怒意,还有一丝琢磨不透的惘然。
“萧乾,倘若你知道这个女人曾对王爷做过什么,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片刻之后,宋祭酒疯狂的咆哮道。
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萧乾皱起眉,扬声唤来了门外的太监。
“来人。”
“萧爷,奴才在。”
“宋军师一路劳累奔波,脑袋已经不清醒了,你们把他带下去好生伺候,待他清醒了再来见我。”
“是.......”走进大殿的第一步,小太监就感受到浓烈的硝烟味,此刻他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忙叫来门外的侍卫,强行把宋祭酒架起来,带出朝议殿。
“萧乾,你会后悔的——!我宋祭酒今日便和你一刀两断.......!”
宋祭酒快被气疯了,他甩开侍卫们的手,在大殿上厉声怒骂,那骂声在静谧的夜格外刺耳,一下又一下,像尖刀似的插进萧乾心口,久久不散。
远看他被带走,红墨悄然扬起红唇,低下头娇声道:“四爷......此番小女先一步抓到秦裕,抢了宋军师的功劳,他心中对我不满,才会有如此行径,您、您就别生气了......”
“罢了。”萧乾用手按揉着眉心,掩去眼里的厌烦:“天晚了,后日就是秦裕问斩的日子,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到时爷会好生给渡关山的兄弟,介绍你这个功臣。”
“是,小女谢过四爷。”
红墨的眼眸闪烁两下,便匆匆退离了宫殿。
墨砚般的夜里,天际飘下几点雪色,秦霜从双脚抽筋的痛楚里惊醒时,忽然发现门外有一缕火光。
“樊虞?”他看了眼身边,发现本该睡着的樊小虞也不见了。
想到门外的光兴许是对方起夜时点的灯,秦霜没有太在意,正当他理好被褥,准备躺回去时,房外突然传来了絮絮叨叨的声音。
“小殿下......求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小虞平平安安......他是个好孩子、这一切、都是......老奴的罪过.......小殿下、您,一定要原谅老奴.......”
小殿下?小殿下不就是樊虞吗?为何要说是“在天之灵”?
秦霜听得有些莫名,便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寂寥的小雪中,祁嫆手握一堆冥纸,独自蹲在火堆旁边,念叨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那是......在祭奠死去的人么?可樊虞分明活着......秦霜轻蹙眉头,刚要上前询问,另一边却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稳婆婆......你在干什么.......?”
“小殿下!”
看到突然出现的樊小虞,祁嫆大惊失色,她急忙站起来,把冥纸收进怀里,对着他强笑道:“小殿下,老奴半夜想起故人,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