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赵简:“陛下难道不是?战场上,陛下看过的比臣更多。”
“皇叔似是对此景象见怪不怪了?”赵平佑说。
“是!!”
不料,赵平佑突然叫住他:“沈子墨。”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未重生前,林氏兄妹二人谋逆能如此顺遂,单单凭他们俩,他赵平佑好歹也是皇帝还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坏到了根儿里。
王红鸾实话实话:“皇上虽然招幸奴婢,但也敬爱皇后。”
汉王也得意洋洋了:“不亏
“轰隆——轰隆———”雷声大作,乌云密布,森森老幼男女的尸骸被大雨洗浸了土浊暗尘,怨气冲天,似有尽万亡魂嚎叫哀鸣。
“不必,继续。”
半个时辰后,莹莹白骨隐显,又过了半个时辰,巨大的白骨尸坑凄骇的露在明晃晃的日头下。
不到两个时辰,尸骸全部被清理完毕。
赵平佑太阳穴轻鼓,脸色铁青,只一个字:“挖。”
赵简倒是对赵平佑刮目相看了,他的这位侄子一向是沉不住脾气暴躁的小阎王,继皇位,皇后生了嫡子嫡女后,赵平佑也深沉多了。
赵简一凛,单膝跪地,抱拳:“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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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笔,朕小施薄惩。”
沈子墨眉目望向白骨处,收回视线低头,隐着刻骨仇恨:“是。”
此地仍然有火舌焚烧村庄后的些许残骸,却一个人都没有,连鬼影都没有,沈子墨、赵简等人肃立在赵平佑身边。
汉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病呢,闻言只觉怪异,他本来以为王万喜兄弟已经把他露了出去,但现在看宁郡王也受罚,似乎赵平佑并不知晓实情。
“是,陛下。”沈子墨行礼。
连绵的墨砚山,一处隐蔽幽深山坳内,赵平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处有明显坑凹旁。
赵简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抱拳请命:“陛下!陛下! 此时雨势太大为保龙体,不如先回去?臣在此地监管?”
“你去接他来这儿,说朕很喜欢他送的宝物和美人,朕更觉得小墨砚山,人杰地灵,最适宜建皇家别馆,他曾经督造南省行宫,朕要他监工,王氏三姐妹和王红鸾朕都很喜欢,不能委屈了他们。”
“既然知晓恩义,那么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你做的很不错,皇后殿下如何?”薛桂芳坐在一豆油灯旁,青天白日,这样阴暗的角落,他的脸半明半暗,颇委顿晦败。
数千精兵侍卫们听令,开始挖地。
师爷心一横:“怕什么?王爷,我们与越王早有合议书,大不了计划提前。”
赵平佑根本就不是好美色的人,新政改制,皇后生龙凤胎,现在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就怕这是一桌鸿门宴啊,汉王与师爷几次商议不下。
师爷:“殿下——”
他有私心,既想保全自己同弟弟,更想让薛桂芳放弃甄流岚。
整整一万多具白骨,碎骨还未清点,赵平佑面孔已经全无血色,生生把龙佩给捏碎才忍住怒火:“汉王此时何在?”
王红鸾脸红:“奴婢知恩图报。”
出鬼没的阿七吹出一阵毒烟,迷睡了看守的暗卫弄了出去。
“若有半点动作,汉王全族绞杀。”赵平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去吧,王爷,不必担忧,那小皇帝歼灭了林氏和庆王,正是得意洋洋的时候,墨砚山那蠢货露了财色,那小皇帝享受享受,何况宁郡王权势过大,小皇帝势必要平衡藩王,这才惦念起您来了。”师爷被那一箱箱的赏赐和监工旨意给迷花了眼。
主臣二人刚要继续商议,来自小砚城的宣召书和赏赐并监工等旨意抵达南省行宫,另有沈子墨将军三日后抵达。
薛桂芳颓丧自嘲:“是啊,我算什么,你没把我的事情告诉赵平佑,我很欣慰。”
汉王摆手:“不行不行,银矿还未完全挖完,兵器也不够,铁矿山还在挖采中。一个弄不妥,就会令北戎金国伺机来犯,本王不才,想做皇帝,拉下那小儿,却也不想让鞑子进来。”
沈子墨住脚步:“陛下吩咐。”
“回陛下,汉王赶赴南省行宫途中,应是到了。”沈子墨道。
王红鸾听着别扭:“公子,他是皇后,是生了大公主与小太子的皇后。”
于是,宁亲王赵简被降为宁郡王的旨意当天传遍了小砚城,传至了南省行宫。
赵平佑闭目凝神,缓缓嘘一口气,似笑非笑:“攘外必先安内,朕弱龄出征,平定四海,却怎么也没想到,朕的战功竟然是为藩王奸臣污流沆瀣一气提供方便的?皇叔你说是吗?”
薛桂芳冷嗤:“我们的大炎朝的陛下,果然比从前有长进,知道嫡妻不能冷落了,只是为此,雅清还愿意继续委身吧,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雅清。”
“陛下,臣等查探到‘万人坑’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