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无语。
只听他背后有人说:“果然,又严重了吗……”
踏溪离群索居的原因,自然不止是战败的打击,更主要的,是他体内的另一个蛊神的觉醒。
之前鬼夜行虽然不能封印蛊神,却可以激发金蚕蛊王的力量,用以压制另一头,但之后踏溪不断借用它的力量修炼蛊术,已经让它复苏;年代的久远,使得鬼夜行残存的力量逐渐失效;踏溪被神秘人一招轰败,本身力量跌至低谷,已经无力维持这种镇压;加上踏溪内心对力量的渴求,仿佛呼唤一般,终于让这头蛊神醒来。
蛊神?不知名!
(囧rz)
本来一个修炼巫术或蛊术的人,都能判断自己体内是什么蛊神,好方便自己调整修炼的方向。这并不是一种可以写明白的知识,而仅仅是人和蛊神之间的感应。但踏溪的这头蛊神,方才从沉睡中醒来,只凭本能起着作用,还没有清醒的意识,也就没有感应。只是,它的本能,已经体现了极大的力量。
感觉体内有什么负面的东西堆积,只要一个动念,便能将之转移到动物或花草树木上,而且能让它们立刻中毒、得病、痛苦又或者死亡,踏溪,已经成为一个与传说很符合的蛊术师。
只是,他并不想成为这样的蛊术师。
踏江说过,蛊术,并不是这样的害人东西。但,没有亲眼见过上古的蛊术,踏江也不能断言踏溪的情况会得到控制,何况,踏溪体内是一头神秘又强大的蛊神。蛊,本来就是不可捉摸的。
踏溪找踏江,然而踏江也束手无策,他只得七级的力量,即便是召唤出赤尤,一样无法突破八级,根本无力修复鬼夜行留下的禁制。没有认知,他一样无法指导踏溪自己度过难关。
“或许仡佬纳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找不到他们。”
蛊术上的问题,自然是坚持蛊术的仡佬纳最有发言权。只可惜,即使是跟他们有联系的古纳,一样是等待仡佬纳的主动联系,自己并不知道仡佬纳在哪里,鬼纳族就更没有办法。
无可奈何之下,踏溪只能尽量离大家远远的,或者宽慰自己,这也只是在修炼蛊术,好尽快能自由控制它们。
“大哥,最后决定是要去吗?”
狗拜岩上,热闹非常,人们正在洒水扫地,放桌摆椅,场院和大屋里一处不落,到处是忙碌的人影,为仪式做准备。
鬼纳族议榔的前任大巫师居然投奔到本族来了!他们现在的族主还得乖乖地过来承认这一点,真是吃瘪到家了!
大众的思维同上位者的自然不同,而这,也是上位者想看到的结果。国之利器,不可轻易许人,有些秘密或者决策,只要首领知道就好。手下?只不过是即时战略中一堆堆垃圾兵,一个个自然数,压垮骆驼的一根根草,聚成高塔的一粒粒沙。
送走鬼夜星父子,花象元又见到了从邵陵赶回来的花象戎。花象戎明显是对外面那些忙碌的布置活动不以为然,连带着对花象元的说话也不怎么经心。
“象戎,你想什么呢?”
“啊,大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来这么一次。”
“你以为我应该怎么做?”
“……晾着呗,难道他们真敢来找咱们要人?”
“嘿,象戎你已经错看过鬼踏江一次了,让他从邵陵安然归来,难道你还会再错看第二次,放任他把鬼纳族再把握到自己手里?鬼踏江,他便是一个足以超越鬼夜行的男人,不要因为现在没有力量而轻视他。除了他,连那个浪荡子也不可小觑,你忘了自己曾经败在他手上?你不用解释,败了便是败了。一直找借口,并不能让自己成长。”
“……”
“扯远了。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如果放着不管,鬼纳族必然会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强大,我们也就丧失了主动。现在,我们又没有强势到可以不讲理地将他们压下,封印蛊神,便是一个还过得去的交代。”
“这样便能阻止你所预言的‘鬼纳族的强大’?”
“至少会让他们少一个借口。”
“那让我回来做什么?”
“因为要让你做看守。”
“……这样的事用不到我吧?”
“用得到。一定用得到。”
花象戎对族长大哥的话,当然一贯地只信三分。
或者花象元是深思熟虑又或瞻前顾后的性格,但他却绝对不是大公无私的人,更不是和平主义者。这一点,只要花象戎看看自己,就能够确认。
同样长大的两兄弟,同样在族长老爹的聒噪下幸存,一个终于撑到自己继任了族长,另一个就跑了出去,到邵陵花差。不能说两人没有区别,但要说老爹的聒噪一点也没在他们心里留下什么痕迹,那绝对是睁眼的瞎话。
其他小的部族可能还好,三大族没有不想着自己强大起来把百纳统一的,只不过,大家的方案不一致,所以颇多纷争。
花纳族的先人,本是邵陵时期纳族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