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坐在女人堆里听课。
安安虽然很聪明,但耐心很差,也很容易发脾气,他经常会因为别人不理解他的意思而愤怒,我为了引导他花了不少心思。
这样连轴转着,我很快就生病了,在法国时酗酒留下的胃病,以及嗑药的后遗症,我痛得下不来床,浑身冒着冷汗。
安安跑上来看我,吓得大哭,周妈哄不好他,只好去楼下找玩具给他。
上来时却看见他抱着我手机玩,眼泪已经不再流了。
我睡得昏沉,不知道他竟然把我手机里徐赭的号码拨了出去,并且还接通了。
徐家离我家很近,徐赭很快就驱车赶到我家,我被他叫醒后吃了一惊,他却执意要带我去医院。
我拗不过他,只好去了,我披着毛毯坐在后座上,看他把车开得飞快,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到了医院更是各项检查做了一遍,医生说我有很严重的胃病不能太操劳,另外精神方面太焦虑了,容易供血不足导致头痛。
医生安排我住院,徐赭无比自然的留了下来陪护,我住的是vip套房,床很大很宽,徐赭却不睡,只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给我打早饭,小米粥配咸菜,还有两个豆沙包,我咽不下去,只匆匆喝了几口粥。
中午的时候,徐赭就没买医院的饭了,叫了家里的阿姨给我做了三菜一汤送过来,都很清淡,味道还不错,我吃了不少。
晚餐也是阿姨煲了汤送来的。
住院的几天里,我不仅胃病好了些,头也似乎因为徐赭在身边的缘故不疼了。
等我彻底好了后,徐赭开车把我送回了家,他抱了抱安安就走了,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周妈之前就知道他是谁,对他来我家并没多大意见,反而觉得徐赭是个面冷心热的好男人。
我笑得有点苦涩,没告诉她徐赭已经结过婚有孩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徐赭时不时会送煲汤给我喝,里面放了很多中药,味道不似之前那样好,但也不难喝。
只是他每回来都只是看着我吃完喝完就走了,一句多余话都没有,他像极了一个认真工作的护工。
倒是安安和他见面的次数多了,越来越黏他,有时候还会问我那个叔叔哪里去了。
我告诉他叔叔家里有小哥哥,他要回家照顾小哥哥。
安安就生起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哥哥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安安在早教班里也学的越来越好,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说话节奏,不再着急表达了。
我美协会里的领导知道我是单身带娃,非要张罗着我去参加一个酒会,给我介绍优质女性。
我们这个圈子里,说艺术很艺术,说俗也很俗。
我对这样的应酬向来不端架子,都会去走个过场,这样方便我结交一些文人书豪。
晚上我早早结束工作,开车来到了举办方酒店,侍应生一路引着我走进会场里。
我端了个酒杯去和美协里的人打招呼,他们介绍了一个貌美优雅的女士给我认识,据说是哪位知名女作家,专门写一些人文游记的。
我很欣赏这样的女士,何况我也觉得安安需要一个文艺优雅的后妈来引导他往正路上走。
我难以免俗地邀请她跳了支舞,然后领着她在酒店里的花园随便走走逛逛,和她聊聊我留学那几年的趣事。
这位女作家谈吐大方,对我也颇有兴趣,我们似乎志趣相投得很,只缺乏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
但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和谐的氛围。
我不知道徐赭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酒杯晃了一晃。
“我有话对你说。”徐赭无视我身旁的女士,冷冰冰地道。
女作家知趣地离开了,临走时她把一张小巧的女士名片,塞进了我的西服衣兜里。
徐赭盯着那张名片看了许久,才把视线转移到我脸上,“不许你再找她。”
我笑了笑,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润润干燥的唇舌,问他为什么。
“你看上去一脸很想和她结婚的样子。”徐赭说。
我不知道很想和一个人结婚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但徐赭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这个念头。
“安安需要一个母亲。”
“这就是你迫害一个女人的理由?”徐赭讥讽地看着我,“你明明喜欢男人,却要让她做你的同妻,看着你在外面逍遥快活。”
“霍博文,你还是那样,你做什么事都讲究功利性。”
我忍不住笑了,我看着他,“难道你不是吗?那你都娶妻生子了怎么不待家里好好过日子呢?”
这些话似乎伤到了徐赭,他先是涨红了一张脸,接着面上血色渐退,变得惨白。
他静静地望着我,眼里悲愤欲绝,在漆黑的夜里像个孤独的游魂。
我有些不忍心,转身想走,徐赭却一把拉过我,把我狠狠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