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爷」地唤着,又忽地轻声呜咽,听得家丁顿时面红耳赤。久宣笑了笑,轻拍家丁肩膀,示意他退下,自己便一把推门入内,笑道:「王爷有了新人,怎地还唤旧人来?」
室内奢华,堂前一方书案,案後一人丰毅俊朗,怀中搂着一少年,正亲嘴呷舌。越王刚至而立之年,好风雅、嗜张志,自也是俊逸非凡之貌,听得久宣戏话,心中欣喜至极,却回头佯怒道:「久宣,你是越发放肆了。」纵如此说着,也都按捺不住笑意。
久宣掩过房门走上前去,才见越王一手搂着可人儿,一手探在少年衣衫里摸着揉着。那少年眉清目秀,看来如银杞般大,玉葱似的两只小手剥果子剥了一半,还没喂到越王嘴里,自己先意乱情迷得一塌糊涂。久宣躬身行礼,道:「岂敢。」
越王松开少年,又为他理正了衣衫,柔声道:「绀儿,先下去歇息罢。」绀儿本来软在越王怀里好不沈醉,忽地被他一把放开,不禁迷茫委屈,小声唤道:「爷?」越王把他揽了回来,捏了捏绀儿脸蛋,令道:「听话,下去罢。」绀儿嘴儿一瘪,恨恨瞪了久宣一眼,这才乖乖行礼退下。
待绀儿出了门,久宣才道:「这小绀儿倒是标致,王爷这回掷了多少金银?」越王听他话语中颇是吃味,心中一阵好笑。想他蓝久宣并非争风吃醋之辈,却出了名的嗜财如命,想是在为自家丹景楼叫屈,以为绀儿乃越王自别处楼馆里买来的。越王示意久宣过来与他揉肩,又道:「捡的,未花分毫。就是小性子犟了些。」
久宣侧身立於越王身旁,手上力度拿捏恰好,正合越王心意。越王正值刚阳盛极之年,方才与绀儿一番调情,早已情慾中烧,眼下温香软玉身侧服侍,教他直想将久宣扯过压在面前案上,狠狠诉他个相思之情、求凰之意。只是许久未见,久宣也伺候得舒服,便先忍下,随手取过案上批文来读,听得久宣道:「王爷若是不称心,让久宣带回楼里教些规矩。不出半月,定教他乖顺下来。」
越王不理,自顾阅卷。过了一阵,倒是教久宣急了。丹景楼琐事繁多,今夜更比常日多事,始终放心不下,只想早些回楼里去。越王这厢优哉游哉,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时而斜眼看向久宣,却不发作。终是久宣定不住,凑身到越王耳边,先是轻轻呵气,又悄声道:「王爷,不早了。」
那暖润之气温软之语打在耳侧,酥酥麻麻,直挠人个心痒难耐,怎不撩火?越王转头偷一口香,笑而问道:「久宣可是累了,可要坐坐?」说罢往後挪了一挪。久宣会意,回之一笑,接过批文置於案上,转身面朝越王,左膝屈置越王身侧,手攀其肩,便将右膝也置上宽椅,跨坐越王腿上,再一手松自身衣带,另一手探越王身下。那胯下虎龙早已苏醒,昂扬炽热,要寻那处幽道洞天。
美人坐怀,如何不乱?越王手环其腰、舌尝其唇,越发不可收拾,再探久宣腿间,亦见情动,便伸掌往那两片臀肉搓揉一把。本要开口打趣两句,却听得久宣一声轻吟,激得越王登时按耐不住,一把撕烂那碍人亵裤,眼见便要直捣黄龙,却听得门外家奴好死不死唤了一声:「王爷。」越王一愕,怒喝:「滚!」
久宣被他忽地一喝吓着,愣了一愣,道:「王爷,或是要事。」越王却双臂搂得更紧,道:「如今便是皇帝小侄来了,也不得坏你我好事。」久宣推他一把,道:「王爷还是去看看罢。」越王翻个白眼,又道:「若非要事,回头教你好看。」久宣笑笑,退下身来,越王理罢衣衫,又舍不得,抓住久宣胡乱吻了一顿,这才走出书房。
过了一刻,仍不见越王归来,却见一家丁过来通报,唤久宣至卧房候着。久宣衣衫早不成摸样,勉强蔽体,一路暗自苦笑,走着走着,却见身後鬼鬼祟祟一个人影,回头一看,竟是绀儿。
绀儿躲在树後不作声响,久宣唤道:「绀儿,怎了?」绀儿缓缓走了出来,盯着久宣看过一阵,问道:「你这是往哪里去?」久宣道:「偏院。」绀儿垂头沈默一阵,一股子委屈劲儿,又问道:「爷……爷可是要将我交与你了?」也不知绀儿方才在门外偷听多久,久宣笑道:「王爷疼你着紧,怎会教我带你走?」绀儿扬声道:「爷便是要,我也不随你去那旮旯地方。」说罢一跺脚,转身跑开。
久宣心道:「王爷若发话,还容你不去麽?」转念又想道:「这绀儿倒也命好,教王爷捡了去。」想罢,再不耽搁,直往偏院卧房走去,却不知绀儿走开不远,又绕了回来,悄然尾随而至。
不消片刻,越王终是来了,只见屋内灯火暗淡,还道是久宣睡了,轻手掩上房门,绕到床前,顿时血脉沸涌。只见久宣抱膝坐於床上,只着一袭轻薄长袍,衣襟敞开,其中春光无限,懒倚床边。见越王进门,侧首将头枕在膝上,莞尔笑迎。待得越王缓缓走近,却又抬起一条腿,朝前伸了出去,脚尖使力,轻轻抵在越王裆前,不许他再靠过来。
越王低头看去,久宣除了那一袭薄袍,浑身再无布帛,又看看自己被久宣「踩」在脚下的子孙根,「啧啧」几声,挑眉道:「这是做什麽?莫不是怪我来迟?」久宣得意抬头,却问道:「怎麽?可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