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舔过自己干涩的下上齿背。他的嘴小,又不爱动;声音是清晰的,然而细软的舌头怎么动却是全给遮掩了、极模糊的。
呈祥的嘴是大,轻轻一动咧出来的牙便不止十二颗,在暖黄的灯下糊着粘腻腻的水光;迎着光,一根扁长的红艳艳的舌头就弹出来,不知廉耻地用那皱巴巴的舌面,在毫无情欲表征的易见掌心里,自如地滑动,下贱地勾引——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易见仍旧保有学生的清纯稚气,实在太像个无知的孩子。
他不愿再想。不想自我羞辱,不想面对即到的未来。他的眼睑垂着,半漏的瞳仁隐约与横放的掌平行。
要将他作为确定位置的标吗?
呈祥不确定;确实是受到面容的蛊惑了,垂眼能躲避现下的面容,记忆里的明丽,由于回忆克制不止,只会越发闪耀。他叹息自我、谴责自我,却不能停止,更用力用舌面舌侧舌底摩挲易见三条浅淡的掌纹,将掌心舔着水声渍渍。
易见,孩子一样的顽劣,忽然夹住他用力而发硬的舌尖,轻轻向外拽扯,一下一下,用他自己的舌根去磨极深处的软腭;忽然又松开被挤出来的口水滋得湿滑的指,用手掌颠弄那一小截耷拉在外边的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呈祥对自我的羞辱已经够沉重,反因为这狎昵的动作与他对自我的评价有所符合,而有些酸楚地轻松起来;忽然地,易见的手指压着舌面,顺半开牙关间的缝隙钻进去——
他自发地半卷舌侧,勾描起紧贴食指微蜷时指根骨侧突起的青筋来。
易见的指屈起,骨节顶他上颚,指尖戳他舌中不明显的凹陷。像是硌的感觉顺指节坠下来,便轻盈地摔裂成了极细极密难以忍耐的痒——全泛开来,随着手指奸淫他整个颤抖着不知更开还是更闭些口腔的动作——两指调整着角度,尽力往深处更软也更敏感的地方揉弄捻磨。
口水含不住,从哪里都可以溢出来。
呈祥着急补救,牙轻轻磕在指腹,随即换成唇把整个口腔的内容物包紧了;一点一点品着味,尽力在卡着手指的情况下下咽。
8.
等他这张嘴全咽下了,易见才搔刮他的上颚,给小狗奖励似的。让他也像受了下巴抚摸的小狗一样,向上打开了嘴。
呈祥已然觉得有些累了。易见却刚玩到下巴。时间、时间仅往前走了不大不小的两三步。
他仰起头,伸长了脖子,把被自己绷紧的皮肤压迫着打滚的喉结显出来,意图加快这半场能无限延长的爱抚。
易见将半干的唾液全揉在他的脖颈上。来回没摸两下便干透了,只有指尖还是湿的,掐着乳根,粉肉嵌进红肉里,彼此摩挲起来。
呈祥,头抵着椅背,几乎要僵死在这张椅子上——他很知晓他的乳头敏感并且脆弱,紧些压着痛,松些磨着痛。但他不知晓他的乳头这样大,比他的心脏里羞耻能占的体积还要大。红通通的一枚,夹在粉白的指尖;他感到他红肿的大乳头要比手指的宽度更长一点乳尖(其实更接近一个凹陷开裂的平面)。稍微挤一挤,搓薄的皮就要给挤破滴出血来,连中间封着乳孔的白色薄膜也微微翘起,隐约可见粘连的光滑的乳孔内部。
易见的指甲,只比甲线多长出些微,毫不客气,嵌缝里,不止左右搔刮,甚至上下抠挖。
分不清是痛还是痒,易见一直带给他的身体这两种感觉;易见的唇悬在他的上空,似乎只要轻松一撅嘴就能印上去,整个含进嘴里吮吸品味——给他的精神,则是无休止的对美的贪求。
他的臀被夹在两颗硬邦邦的膝盖骨间了。
“嗐……”他又忽然意识到,该是需要坦诚、有可能分离的时候了。
呈祥掀开了隔阂在他们之间,本就碎裂着的羽帘;真正转而凝视他了。
那横异种的瞳仁,并不因为位置挪移和情欲蒸腾有任何变化的异种的瞳仁,即使饱含感情,人类也分辨不清。
人类情感分辨域外的瞳仁,显有非生物的、无机质的亘古不变的冷感,不能暴露出他内心对于可能失去的纠结的紧张感,不能暴露出他身上正燃烧的对于情爱好奇胆怯而又期盼的独属于处子的羞恼感,不能暴露出他不论身心都稍有些的对易见的美丽外表的沉醉感。
易见仍旧揉搓他的乳头,只大力地挤压,又从另一边挤压让它复原或者被紧缩成更小。
他回望他的眼。
那眼里没有任何波动。放射样的瞳线串着似乎自瞳仁逸散出来的细点,勾人不自觉往更中心看。结果是唯一的:跌进攀爬不出的深渊里。
他们相互盯着;是惊吓彼此,等待彼此,预备着进攻与被进攻的两头兽。囿于言语与肢体的无法表达,着急撕咬对方,渴望交流以穿过心脏和大脑和身体各处细节的体液。
他向下,他往上。他们的唇齿舌撞在一起,击打出包裹布昂的闷闷脆声,纠缠着湿黏的水声。
易见的裤裆里外积水。
他不轻不重地一下下抽打他的胸肉,和那更高翘起等虐的半边乳头,看它微微位移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