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死前全身应该都受到了钝器的强击,全身有七处粉碎性骨折;然后按照死者脸部进行数字化建模复原,死者的表情极其痛苦,再根据颅内出血量、心脏和肺部动静脉扩展和血压分析,他应该是被打伤后,在疼痛中,被人活埋的。而在现场,除了脚印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证据,那帮人活做得相当干净。”
“没证据,不代表不知道是谁干的。”徐远一边抽着烟,一边满脸愁容地喝着清酒,“手法是老手法了,穆森宏活着的时候,宏光公司的不少仇家就是这么在这世上消失的,呵呵,张霁隆跟他算是一脉相承。而且……社会上一直有人传说,张霁隆养了不少杀手、退伍兵和流窜犯,有的还是从外国跑到F市的,都是杀人越货的老手了。”
听到这里,我才深吸一口凉气,赫然想起不久之前,在我误会夏雪平后去张霁隆的酒吧买醉那天晚上,在最终道别的时候,张霁隆似乎在跟谁打了个电话,打着打着到最后,他似乎说了这么一堆话:
“……你都是老手了,跟我混
了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么?……埋了。挂了。”
——“埋了”?
当初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夏雪平和艾立威之间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我完全没在意这两个字,事到如今我才咂摸出味道来……
十月份,时间刚好对得上。
“我说老狐狸,你让我听完这些事情,下午还怎么让我去找张霁隆啊?你这不是吓唬人么……”我无奈地撇了一眼徐远,想了想,往米饭里倒了点茶水,撒了写鱼松拌饭料在上面,就着咸梅干,勉强把一碗米饭吞咽下去。
“哈哈,怕倒是不用怕,”徐远立刻回头看了看我,咧嘴一笑,“你心里清楚他实质上是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他应该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呵呵。”我苦笑着擦了擦嘴。
我是知道张霁隆不会对我怎么样,但已故的陆锡麟前辈留下的对自己这位小弟的生动描绘,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这陆家人倒也都挺聪明的,堂弟陆锡麟一个卧底警察,居然能把张霁隆在手底下掌控那么久,让张霁隆到现在在自己逝去那么都多年忠心耿耿依旧;堂哥陆冬青,让张霁隆三顾茅庐,现在又在利用大数据帮助杨省长掌控选情,这家人的基因倒是真好。
“那没啥事,我就出发了。”
“嗯。”徐远抽着烟,突然对我招了招手,“你等会儿。有个事儿问你一下,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马庆旸那帮人,到底是谁打得?”
我站起身拉着拉链,看着徐远:“您今早和沈副局长问我的时候,我不是都说了么,路过的那些参与过游行闹事儿的人打的。”
“真是这么回事么?”虽然从徐远的眼光中我分辨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之意,但他直勾勾的目光的确有点让我心底发凉。
“唉……这叫我怎么说呢?我昨天到地方之后,他们那帮人已经跟秦耀杨沅沅他们一样躺了一地了,我也没见着别的人影。我跟您二位汇报的事情,还都是人家二组和经侦处那些挨了马庆旸他们打的新人跟我说的。”尽管心虚,可我依旧在跟着徐远打哈哈。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诡秘男人的真正身份,可万一他是“那个人”的话,鬼知道在局里和省里,尤其是刚把我摆了一道的沈量才会不会在夏雪平身上做文章;至于徐远,自从他搁丘康健这边打听出我和夏雪平的秘密情事,然后利用我俩帮他跑了一趟以后,我的心里对他这位看着我长大的叔叔,理所当然地产生了一种隔阂;况且今天他和沈量才找我我才知道,虽说方岳马庆旸这群人都是沈量才选拔到市局的,但里面有不少人,也是徐远定的,而昨天参与准备袭击我的那些杂碎里面,有几个的父亲、母亲,正是全省的一些市局、分局的领导,还正好聂厅长和他自己的亲朋党羽。本来我还希望借助这件事,彻底把马庆旸那帮人踹出市局,现在一看,只能作罢。
而在他们口中恶贯满盈的大黑社会流氓头目张霁隆,虽然现在看来的确是个很可怖的男人,但是人家从认识我到现在,一直在帮着我和夏雪平,而并没有要挟我俩、逼迫我俩做什么事。
“行吧……”徐远点了点头,继续抽着烟,“最近我也比较忙,没跟雪平联系过。你们俩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知道了。哪敢多麻烦您呢,呵呵。”我一眼徐远,虽然话说完后带着笑声,但我却对他绷着脸。
徐远也低头微微一笑,轻轻掸掉了指间烟灰。
在我从“敦盛”出门的时候,夏雪平声音慵懒地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
“唔……才睡醒。我睡了得有十一个小时了吧?还以为大早上五点多呢……结果你不在,美茵也没在。小混蛋在干什么呢?”
“哦,我刚刚跟徐远还有丘叔一起吃完午饭,马上要去找张霁隆去。睡过瘾了吗?”
“嗯……哈哈!自从跟你这个小混蛋在一起……我这众人口中的‘冷血孤狼’天天都跟个小懒猪似的……”夏雪平笑道。
我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