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炫重等我坐下之后,又亲自给我续上了一杯茶,这么冷一下热一下的态度还真让我受宠若惊,他放下茶壶之后继续说道:“你老妈,是不是外号叫‘冷血孤狼’?夏……叫夏什么来着?没记住,也不重要。小兄弟,我也不怕你有意见,咱这么说话啊,一个女人,不好好相夫教子,不好好陪伴男人,到处呜呜渣渣当什么警察?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那些什么女兵、女警察、女老板之类的人,在我看来她们内分泌都失调——你说她们女人不就应该温柔一点、骚浪一点吗?一个个地……妈了个逼的看着比老爷们还牛逼——哎,凭什么她们一个个这么牛逼?这家伙,要是啥活都给女的干了,那这个世界,不阴盛阳衰了吗?”
“车大帅,你可小心你这话,可别让女权组织听见了,要不然可惹祸!”张霁隆在一旁讽刺地看着车炫重。
而对于我来说,这么个色鬼看不起夏雪平,其实可能还算是个好事。
“我不管那事情!反正在我这,我就是看不惯娘们当道!一点女人味没有……什么女权组织,牛逼找老子来拼一把!”
车炫重越说越上火,倒也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哪个女强人刺激过。我只能在他身旁陪笑着。
车炫重看了看我,又变得乐呵呵地说道:“但是,你外公夏老爷子呢,跟我的渊源就更深了,他还抓过我呢!夏老爷子,那真是咱F市历史上爷们的典范啊!排第一的那是张大帅,派第二的那就得是你外公!不过,嘿嘿,他抓我的时候,那都是我八岁时候的事情了!”接着他又面向张霁隆,很神气地说道:“我那时候,就拿着把短刀,开始跟着一帮大人打群架了,有的比我年龄大、个子高的大人,其实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后来有一次么,在扬子江街那边天桥上,咱们跟回民区一帮人约架,结果就被市局的人带回去了。就那天夏老爷子见到了我,我管他叫夏伯伯,他还教育了我,给了我一笔钱,然后要派人给我送到福利院去,还嘱咐我好好读书。哈哈!你外公挺好个人!”
他的这一番话,已经给我侃晕了,至于这个故事里面的真实程度,我基本已经不想用大脑去判断了:一个八岁小男孩可以拿着短刀跟大人去械斗,而且还有大人打不过的,这个情节怕是只有漫画里才会出现;不过人家现在的确心狠手辣,又是这间洗浴中心的东家又请我泡澡喝茶,得,他说啥就是啥吧。
“那车大帅,你后来怎么没去念书呢?”张霁隆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哪像你啊,你是大学生出身,你有恒心有耐心;我不一样,我就觉得读书上学没有打架好玩。当初条子给我送福利院,我自己又跑回来了——我在白塔街又不是没有家,上那住干啥?哼哼,不过我说张大总裁,你读书上学,你现在不也混黑社会了吗?”车炫重看着张霁隆,阴阳怪气地说道。
“哈哈,车大帅教训的是。读书人,也不见得都出息啊!”
“欸,说到‘书’这个字,我可得问一句了,大总裁:宋金金啥时候还我啊?”车炫重挑衅地笑着,“我听说你给她摁到你办公室门口,给你当秘书了?那小妞是我‘夜不归家’夜总会的一号小花,被你一直攥着不撒手,不合适吧?”
“你这是什么话,车会长?你对女性的态度,可真得改改了。宋金金她自己有脑子有思维,长胳膊长腿儿了,我从来没强迫她做什么。再说了,她是你当初派到我身边的,不是你让她加入我们集团的吗?这里面,也根本不存在我‘攥着她不撒手’的事儿啊。愿意走愿意留,由不得你我。”张霁隆放下茶杯,看着车炫重。
车炫重咬了咬牙,然后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行!不就一个马子吗?我太极会不缺花瓶也不缺炮架,算了,送给你了!”
“车大帅,今天不找我,不光是为了一个宋金金的事情吧?茶叶喝了、果也吃了,姑娘的身子也摸了,咱们该谈谈正事儿了吧。”
张霁隆严肃了起来,而同时同刻,车炫重的脸上也收起了戏谑。
“行!上个月初六的时候,你们的三个小弟兄在世纪大路有家‘猫头鹰参鸡汤’吃饭,结果把店老板打伤了?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还亲自过问了,店老板是你手下的一个远方表叔,但他也不含糊啊,弄瞎了其中一个小兄弟的眼睛,而且是那个店老板漫天要价,一瓶啤酒故意抹了小数点,要了两百块钱。这个说不过去吧?”
“嗯……”车炫重皱着眉头,狠咬
着下嘴唇却也没发作,他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我看要不然一码归一码,店老板的医药费,你们隆达赔;那孩子的手术费,我拿,按照道上规矩,各按照医院收费标准多加两成,不过分吧?如果那孩子需要眼角膜,我有渠道。”
“用不着眼角膜,那孩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其实也是这意思。”张霁隆说道。
“行,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上个月初八,你们的人放火烧了我们在小商品城一个门市,八十万的成衣一件没剩,这个怎么算?”
“照价赔偿,然后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