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混在空气之中,耳边更是绝望沙哑的痛呼,为何古来战场最为伤情,想来便是这般了。
徐夙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至城楼,他脸颊两旁糊满了红血,硝烟中的尘灰更是令他整张脸都灰蒙蒙。他发力跨过最后一级阶梯,一手挥着手中的铁锤挡去飞来的箭矢,一边急步向前跑去。
“王爷!王爷!对方人数占优,又有那些发了疯的妖怪,这样下去,蒴北城该守不住了!”
身着赤金铠甲的青年无言的站在城楼之上,他周身带着一圈风刃,将扑面而来的箭矢齐齐的砍成了两半。灰色的尘土盖住了他素白的肤色,到是使他一向清冷的五官多出了几分冷厉来。闻言,他并未显露担忧的神色,只是冷声问道,“城中百姓撤出去了吗?”
徐夙喘着粗气,眼底的焦急就快化为实质溢出眼眶,“撤了。王爷,这样死抗下去,于我军没有易处,王爷还是领精兵突围吧,末将在这儿守着。”
青年不动声色的收紧指尖,“蒴北城连着运河,直通涟梁,绝不能破。”
徐夙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只能苦苦叫道,“浅舟的沐帮主已经说会领着帮众在运河沿岸抗击敌军!王爷快走吧!”
他话音一落便觉得一股劲力攥上了他的衣领,青年浅色的眸子中淬着愠怒的火光,修长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压出了青筋,“我他妈说蒴北城不能破你没听到吗!浅舟?我们是军人,难道还指望他们来护着我们吗!!!!!”
说罢,这青年竟是生生提起他,将徐夙猛的摔向了一边。徐夙一脑袋磕在墙壁上,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更是嗡嗡直响。而他先前所站之处后的墙岩上,此时正插着凌厉无比的箭矢。饶是为将多年,生死相交的恐惧还是让他觉得喉咙发干,只能抬着头看向穿着赤金甲的青年。
他已经收起了先前的暴怒,可一条条青蓝的青筋依旧攀在他的脖颈之上,“寒冰阁回信了吗?”
徐夙被他冷冷的话音弄得一激灵,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走了过去。方才那一摔,让他清醒了几分,不再沉浸于那铺天盖地的焦灼感中。是故,此时,他的话音亦是沉着了几分,“回王爷。来信了,陈公子说已经带着师兄弟往这边赶了。可是王爷,就算陈公子带人来了,那也只有......”
公孙琰浅色的眸子微微一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音,“把城中留守的羁妖司妖捕都叫上城楼布阵!你叫上几个会灵力的兄弟跟我一起!走!”
说罢,徐夙只觉得眼前一阵狂风扫过,等他反应过来,公孙琰已然从城楼上一跃而下。他心下大惊,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战场露怯,只能依着吩咐寻了几个兄弟,跟着公孙琰从城楼上跃了下去。他们轻功自然没有那么好,但所幸琰王殿下还有些良心,顺手卷了阵风将他们稳稳当当的带了下去。
公孙琰将大部分兵力留在城中守卫城门,而外面,他们几个人同熹朝大军相比简直是螳臂当车。他刚一落地,便有数不清的银白兵刃向他刺来。这些熹朝的将士眼底满是坚毅,声声都在诉说着愿意为国家肝脑涂地。可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英勇、他们生死,不过是熹皇夺取天下的垫脚石。而那些他们誓死守卫的家人,将面对那些蛮妖惨无人道的虐待。
他沉下眼瞳,手腕一转,玉质扇骨展出,扇面之外转出一圈锋利的铁刃。
世上人大多不喜杀戮,可又不得不杀。想来,周先生曾说的,他生而姓慕,便要承担姓慕的责任便是如此。下一瞬,狂风骤起,将冲来的一众兵士后压。他脚尖点地飞身而起躲开前刺的兵刃,同时手臂展扇前伸,将带着利刃的扇面横向一扫。顿时鲜血在他眼前飞起,几个被割断脖颈的士兵直直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溅到他的唇边,带来一阵血腥气。
弓箭手似乎领了命令,飞天的箭矢竟是调转了方向,向着公孙琰所在的方向扫来。公孙琰眼眸微沉,点足向后翻去,同时扇面一扫。顿时狂风骤起,骇人的狂风将箭矢连着一众兵将一同卷向远处。瞬间,公孙琰的四周便空出一块空地,四周兵将眼中尽是忌惮之色,久久不敢上前。
突然,重物卷携着利风在他身后落下,公孙琰只觉汹涌的妖气于后方炸开,他忽视之下被妖气扑着向前冲去。眼前是银白的利刃,身后是逼人的妖气,他几乎是进了一个死局。可他面上却无半点慌乱之色,扇面一震,激起地上的尘土,一招飞沙走石冲向眼前的熹朝兵士。而他则是单手撑地回身而起,千金铁链当头压下,桃花笑讥诮的笑脸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公孙琰咬紧后槽牙,指尖一动,合上扇面,以扇为剑硬碰硬打上了飞来的铁链。玉质扇骨绞上铁链的瞬间,转出利风,金属的敲打声在两人耳畔炸开,剑拔弩张的氛围被鼓到极致!
桃花笑略有些娇俏的收了眼眸,“王爷~奴家还以为你死了,可伤心了好几年呢!这些年,王爷可曾想我啊~”
粉色水袖在夜色中鼓动,宛若无形的鬼魅一般,娇滴滴的女声宛若含着鲜血,叫人不寒而栗。二人兵刃相接纠缠不休,粉色水袖卷着蓬勃的妖力,以缥缈之力打上人的身体,带来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