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琰压住胸口翻出的腥甜,气沉丹田,Jing纯的力量从他的体内迸发。数十道削铁如泥的风刃从天而降,竟是将千金的铁链劈成了数段!桃花笑心知不敌,立马退回军列之中,未断的一边铁链卷起几个双目赤红的野妖拉到公孙琰面前。野兽的咆哮之声在夜空中不断回荡,各类散乱的妖力从四周鼓来,更不要说那些个五花八门的兵器了!
饶是他灵力Jing纯可从千军万马中脱身,可多了这些个妖怪还有女魔头桃花笑,也难免显得吃力了起来。他左手手心滴滴答答的留着血,染在赤金铠甲之上,显得格外刺目。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展扇,两条风刃从他两侧转出!而他亦是旋身而起,快如残影,城楼之上聚集的妖捕似是得令,立马结起天罗地网的制妖阵法。顿时,军阵中那些个双目赤红的妖怪和桃花笑便似是被定住一般僵在原地!
公孙琰飞身落在城门之外,攻城的兵将正扛着长柱不断冲撞城门。玉扇扇骨边转出锋利的利刃,四周微风拂动,仿佛眼前之地并非血雨腥风的战场,而是静谧安和的山间林地。
赵三原本扛着大柱正攻打着城门,可不知为什么,这股突如其来的仿佛山间过风的清新气味,竟是让他不由放松了身子。仿佛一晃眼,他已然穿过了千山万水,看见了在灶房煮饭的妻子。下一刻,一双淡色的瞳仁在眼底划过,打碎了他美好的梦境。那是一个非常俊郎的青年,赵三想。可他却无法再看一眼,亦无法沉溺于美好的回忆之中,脖颈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夺取了他所有的呼吸。赵三了无生机的软倒在地上,身边是那些一同攻城的兄弟……
公孙琰好像把自己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在血腥与杀戮之中,不断挥动玉扇,使鲜血飞溅到他的面颊之上。另一半却是有些恍然的感叹着,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沉下眼眸,将冗杂的思绪收回,手腕一转,一招“狂风怒号”已然转出玉扇!攻城的兵阵顿觉一道压力铺面而来,被压着后退了数十米,前排的将士更是不敌,卧倒在地,口吐鲜血。
公孙琰站在城门口不住喘息,他方才一招动了全力,也算是成功清出了城外的一片空地,第一波猛攻他们算是挡住了……
然而,妖捕布下的制妖阵法终是不敌,桃花笑水袖飞动,破阵而出,领着怒号的妖狂扑而来。第二次猛攻骤然开始!徐夙站在公孙琰身边,鬓角边冷汗不断地淌下。方才那一战,他们下来的兄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就算是公孙琰,左手的伤痕亦是触目惊心的流着血。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难以支撑第二波猛攻……
然,天无绝人之路。夜空之中传来一声刺耳的鸟鸣声,几只火鸟飞空而来。灵力所凝成的火鸟,如飞箭一般冲入军阵之中,毕方火顿时炸开一个又一个火球!妖怪的嘶吼之声瞬间转为恐惧的尖叫。连桃花笑都无法自控的朝后退去!几个衣着素白的身影从四周落下,为首之人,正是陈烨生!
桃花笑:“撤!都撤回去!这是毕方火!不要硬碰硬!撤!”
话音一落,熹朝军阵便训练有素的朝后方退去。公孙琰长长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懒散而痞气。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着眼前因熹朝军阵后撤而不断扬起的尘土,懒懒散散的抬手拍了拍灰。
“开城门,调我军Jing锐追击,把他们往西边赶!其余人守城!”他道。
陈烨生跨着步子走到他身侧,抬手拍了拍公孙琰的一边肩膀,“妹夫?为兄没日没夜的赶到蒴北城,你不让我休息会儿,就让我跟你去追啦?”
公孙琰没什么样子的冲着陈烨生抱了抱拳,笑的越发坏了,“劳驾大师兄了。”
东海。
蔺惘然和龙晓在海边的软沙地上调理了一个时辰内息,这才从五日来的长跪之中缓过来。五日内不进食,不饮水,于常人而言无亚于自戕。饶是对于他们这些修士而言,也有极大的影响。
龙晓率先从沙地上起来,他手臂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脸色却因为这五日的长跪而有些微微发白,“应龙还是没出来。走吧。”
说着他伸出右手,将蔺惘然给拉了起来。大海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波光粼粼,明明已经步入五月,按理说天气应该已经转暖了才对。然而,站在这茫茫沧海边,仍是能感受到那亘古不化的寒意。蔺惘然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最后一次,深深的望向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走吧,去西陇。”她道。
言罢,二人便将这过于沉重的五日给留在了东海之畔。没有人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也许是与西境妖的死斗,也许是在绝望之中仍可窥得一线生机,但那又如何,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不回头的一直走下去。
不知为何,在他们转身之时,原本平静的海面,竟是无端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滔天的海浪从远处翻滚而来,竟是直接扑向了岸边的软沙。海浪扑碎在岸边,激起了千片万片的浪花。破碎的浪花借着海浪的余力飞溅了很长一段距离,竟是生生浸shi了二人的背脊。
他们有些茫然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眉目惊艳的女子正飘飘荡荡的浮在海面上。她只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