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就在这好好休息一番。他刚调理了一阵内息,发现被堵住的灵脉依旧闭塞不通,显然是没办法从内里冲破。
谁知,他刚放松下来,就听到洞窟之外十分嘈杂。狼嚎声和冲撞之声交杂在一起,吵的他耳朵都有些隐隐发疼。就连戮峫都有些不太自然,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右手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耳朵,左手则是狠狠地绞紧手心,像是在忍着什么痛苦。
沈季淞有些疑惑的喊了他一声,戮峫才有些僵硬的转了转身。此时,沈季淞才看见,戮峫的一双眼睛通红,几乎要滴下血来。而那独特的犬牙竟是爆长了许多,溢出他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就如同是恶鬼。沈季淞警惕的绷直脊背,就这么无声的凝视着对方。戮峫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喉咙,发出一声有些闷的狼吼。他试探似的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抬起手掐上了沈季淞的脖颈。那原先修剪圆润的指甲生生长出几寸,还溢出丝丝的妖力,无声的杀意在洞中漫溢开来。
沈季淞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脖颈,眼中的疑惑和恨意被一瞬放大,声音都掺了几分讥讽,“戮峫你现在…是要杀我”
他话音一落,原本洞口的地方突然闪出几道身影。那几个狼妖同样是双目赤红,且已经完全恢复了狼身。它们在洞口徘徊了一会儿,似是对里面的戮峫有所忌惮。可突然不知为何,他们竟是捂着耳朵狂躁的叫喊起来,甚至洞中的戮峫都十分烦躁的拍着耳朵。
那些狼妖变得更加狂躁,方才的忌惮已然消失,竟是咆哮着冲进了洞窟之中。同时戮峫的手也不断收拢,似是想就这么捏断沈季淞的脖颈。然而就在沈季淞觉得呼吸越发困难,眼前的景象亦是不断模糊时,戮峫突然松开了手,甚至向后退了一步。下一瞬,皮肉撕裂的声音传入沈季淞的耳朵。他有些艰难的撑着身子,喉咙中不断溢出呛咳。而眼前的戮峫木然的站在那里,就这么木头般的任由那些狼妖的利爪划在他的脊背上,鲜血不停地流出,生生糊满了整个苍白的背部。
突然,戮峫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本来赤红的双瞳慢慢变回原先的金色。他脸色有些古怪,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惊疑不定。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立马回身推开冲来的狼妖。同时他一手向后,扯出别在腰后的一截长鞭,手腕一翻,便将其甩了出去。他是一方妖王,妖力自然是鼎盛至极。那长鞭所落之处,竟生出了些许金色的灵力,那些灵力缓缓织成一道灵墙,将身后发狂的妖物通通隔绝在外。
戮峫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把扯断了束缚沈季淞的铁链,几下解开他被封住的灵脉,拽着他就往洞顶的口子冲。戮峫本就是狼妖,弹跳之力几倍于常人,是故,此时轻轻一跃便拖着沈季淞冲出了那个洞窟。
洞窟之外便是西平山后的巨大沙坑,此时狂风不止,卷着风沙呼啸而来。他们两个刚出来就被狂风卷了一脸沙子,实在是狼狈非常。沈季淞刚才被戮峫掐了脖子,现在脖颈上还留着一条条深紫色的指痕,以致于他有些伤了嗓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戮峫的状态也很狂躁,一边拽着他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一手仍旧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耳朵,此时那耳廓之中已经溢出了一点鲜血,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
他们前面有个模糊的青色人影,似乎正在与苍穹之中不断溢出的红色灵气缠斗不休。那青色人影有些艰难的向后踉跄了一步,刚好看见他们两个狼狈的爬出洞窟的情景。
蔺惘然一剑劈开压来的红色灵气,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底划过了一丝疑惑,“沈掌门?金瞳狼王?”
戮峫对她似乎有些敌意,手腕一翻,下意识就要将鞭子挥出来。好在沈季淞对蔺惘然还有些印象,及时拦住了挥到半空的鞭子。他喉咙还是刺痛,加上对戮峫本身的敌意,沈季淞下意识的向蔺惘然走了几步。他喉咙里疼的厉害,就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可无奈,眼下这情况,他不得不出声。
他揉了揉脖子,很是艰难的张了张口,“蔺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群妖都发狂了?”
蔺惘然冷冷的扫了眼旁边的戮峫,只见他还是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依旧抬着手不断的敲击着耳朵。她听过叶胤讲那些往事,本能的对这金瞳的狼王有些防备,声音也有些警惕发冷,“晃山钟用了蚀心珠,群妖受其影响,自然受其控制变得狂乱噬杀。”
她刚说完,那深陷的沙坑之中便咆哮着窜出一道道黑影。那些个狼妖全部双目赤红,失去神智,且都恢复了狼身。它们举着尖利的狼爪,咆哮着冲他们三人而来,顿时四周妖风四起,聚集起来的妖雾遮盖了本来的天空。一时之间,整个西平都只能看见蚀心珠高悬于空中的血红色灵光。
蔺惘然反应很快,草木瞬间架住压下来的利爪,同时剑身侧起顺着利爪滑出,瞬间砍下一剑!而沈季淞既然灵脉已通,自然不会犹疑,他一手握上腰侧的长剑,立刻转出。他身形如飞燕,轻巧却又极快,眨眼之间,一套剑招已经使出。他本就天赋极高,灵力亦是高出他人许多,此时提到极致,整个人都被裹在淡白的剑光之中,剑意随剑而出!道门讲究“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分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