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刚照在身上时,秦霜眯了眯眼,觉得头有点晕,走上城楼,远远的就看到了兄长挺拔的背影。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给天儿他们传信才行。
听见脚步声,解天没有回头,而是开口道问:“霜儿,你知道朕今日为何让你到这里来吗?”
...........
“国舅爷,祭祀大人有令,要您在房里好生休息......”
“国舅爷昨晚表现的很好,让下官真是大开眼界。”
“若他不知道,又不深究,那他就更不值得你惦念。”
“没错。”解天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朕要你亲眼看着他走,如果他知道是你救了他,知道你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还这么干脆的一走了之,他便是个懦夫。”
“官涟漪......!不要......”眼看着男人离开,裴玉寰强忍住身体的酸痛,起身想要追出去,却发现有人从门外落了锁,将他关在了卧房里。
“开门——!来人啊!你们这些狗奴才,你们要造反不成?!”情急之下,裴玉寰只能用脚去踹,可门外始终无人回应他。
说罢,他便推门走了出去,向手下们吩咐道:“国舅爷昨晚累着了身子,你们可要好生伺候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接近这里。”
“那个孩子必须死。”盯着他苍白的脸庞,官涟漪猛然收回手,冷声道。
“不、不要.......”
“放手——!”官涟漪压下心底复杂的情愫,一把挥开他的手,抽回衣袖冷声道:“国舅爷,下官是岭南的大祭祀,维系皇室血脉纯净,是下官的职责,就算是陛下破了规矩,我也会秉公处理.....”
“不.......”凝视着男人诡谲邪肆的黑眸,裴玉寰这才知道,昨日他和解天的谈话,已经全被他听去了。
男人虽然被黑纱遮住面容,但从体型肤色,还有受伤的位置来看,确是萧乾无误。
“是,是大牢出事了,北梁的新君,那个萧乾.....被、被放出去了!事出之后,陛下就封锁了......消、消息,不准任何人外传。”门外的士兵结结巴巴道。
秦霜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扬起了平静的笑容:“记得在渡关山的时候,他要带人去打仗,临走前,
“倘若他不知道呢?”秦霜反问。
若他没记错的话,伤害霜儿的那个土匪便叫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会在岭南大牢?天儿为何没有告诉他?
隐约可见两个人影正亲密的交叠在一处。
“什么?!”官涟漪脸色当即一变。
“王爷,陛下正在城楼上等您,说有要事相商。”小宫女走进冷清的宫殿,对着铜镜前的人轻声道。
“皇兄这是要我死心。”看了半晌,秦霜忽然道。
伴随着床榻的摇晃,下方的银发男人突然挺起腰身惊喘一声,片刻之后,又像解脱般地倒在了床褥里。
俯视着裴玉寰高潮后湿漉漉泛红的身子,官涟漪双目一沉,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宋祭酒等人驾着一辆马车,将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男人抬进了车厢里。
“什么事?就站在房外说吧。”
解天转过身,又沉声道:“霜儿,你也该放下了。”
“不、不要伤害霜儿!”裴玉寰连忙抓住男人的衣袖,哑声哀求道:“官涟漪......不、主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只求你,放过天儿和霜儿.....”
看着门外攒动的影子,裴玉寰捏紧了衣袖,慢慢退回到内室。
这是七天来,他第一次走出这里。
“萧乾?”听闻这个名字,裴玉寰强忍着身体的酸痛,从床榻上坐起来。
春日正盛,外面是春意盎然,可秦霜所在的寝宫却凄冷寂静,仿若寒冬。
“本王知道了。”秦霜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便迈出了大门。
“呵......国舅爷,陛下可是瞒了你不少事呢。”听见动静,官涟漪返回床榻,用手粗暴地抬起他的下颌,哑声道:“萧乾会顺利出逃,你猜猜看,是谁在暗中帮了他?是被他玷污过的秦霜,还是为了弟弟不得不放他走的陛下呢?”
官涟漪不紧不慢地穿上衣物,淡声吩咐道。
秦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听裴玉寰没了挣扎的力气,门外的人才扬声回应道。
“至于那个孩子,国舅放心,下官会替陛下和王爷解决他的。”
“属下遵命!”
“祭祀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急切的喊声,使沉溺在情事余韵中的两人都回过神来。
“你看那边。”解天给他指了城门的方向,沉声道:“朕一早接到消息,今天,他会从这条路离开。”
听着男人羞辱性的话语,裴玉寰面色晕红,侧过头不愿看官涟漪戏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