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日,渡关山的日子似是回到了从前,萧乾闭门养伤、宋祭酒掌管大小事宜、兄弟们偶尔练武.......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平静,他们都在等,等一个萧爷挽回王爷的时机,可令所有人包括萧乾都没想到的是,这一等,竟然等来了秦霜成为岭南皇室宠臣的消息。
“萧爷,军师,你们快看......是、是王爷的画像!”
这天晌午,宋祭酒正在房里熬药,就听门外响起贺彰的叫声。
“王爷.....?!”听闻这个称呼,他心底一惊,立即扔下手里的蒲扇,跟着贺彰走进萧乾的房间。
“萧爷,您快看,这是俺和兄弟们在岭南那边的镇子上瞧见的!”
贺彰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知道那纸上写的什么,只觉得有王爷就是好事,便兴致冲冲的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可看见那张画时,萧乾的脸色却是一变。???
“哥哥,这是......王爷怎么会和岭南皇室有所牵扯?”
看他面色凝重,宋祭酒忙凑上去,仔细一看,他唇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画上的人生了双清媚的凤目,五官秀美清冷,仅是目光淡然地直视着前方,便有一种不可冒犯的清贵冷傲,此等容姿气质,确是秦霜不错。
但它却不是普通的画像,而是一张官府的告示,上面晓谕岭南的百姓,北梁摄政王遭受皇室内乱追杀,脱险后已向岭南皇投诚,从此以后,见他如见陛下,若有不敬不服者,格杀勿论。
“萧爷,军师,你们这是咋了?”
宋祭酒收回目光,抬眼问他:“贺彰,王爷在京都的最后一天,是被一名岭南人士所救,之后就离开了城里,是吗?”
他的问话让贺彰一愣:“俺记着.....当日黄衣军说,有一个身形高大、相貌俊美的男子骑着马冲进宫,带走了王爷,那人武功还挺强,不过打法招式,都不像咱们这边的......”
“这便是了。”宋祭酒点点头,又转向萧乾:“哥哥,这个带走王爷的人,或许和岭南皇室有关联,而且,王爷能这般信任他,跟随他去岭南,他们二人......一定相识很久了。”
说到这儿,他停顿一下,又困惑道:“可是,我从未听唐莲说过王爷和岭南的人有关系......”
“秦裕那个老贼不是说,王爷当初是他从岭南捡回来的吗?是不是,有、啥隐情啊?”
听了他的话,贺彰突然一拍脑袋,急声道。
萧乾定定地看着那张告示,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猛然觉得,自己对秦霜的事知之甚少,分明他们才是最亲密熟悉的人,如今,他宁肯舍掉关于北梁的一切,也要离开自己......
萧乾,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别过来......!
回想起秦霜那张苍白惊惶的脸,想到他面对自己时又怨又怕的眼眸,萧乾心口泛起了一阵巨痛。
“找到他......”他捏紧手中的纸张,像要把它捏出个洞来。
“这一次,就算是抢,爷也要把他抢回来。”
即便心中悔怒交加,但萧乾始终不舍得揉碎那张画像,仿佛留下它,就如同秦霜还在身边似的。
看到他血红的双眼,宋祭酒连忙劝慰道:“哥哥别急,我们要潜入岭南都城还得从长计议.......我这就吩咐几个手脚利落的兄弟前去打听消息。”
萧乾闭了闭眼,遏制住心底的焦躁烦乱,哑声命令道:“一旦有消息,立刻来禀报我。”
“是。”宋祭酒与贺彰互看一眼,忐忑的离开了卧房。
北梁京都,时节已到惊蛰,入夜寒凉,一缕幽光在暗夜中点燃,扑哧一声,像飞进孤坟中的鬼火。
即便到了深夜,黑黢黢的牢房里也烧着火烛,就在狱卒放下鞭子的瞬间,长廊上的灯火突然熄灭,一道鬼魅的身影从房顶跃了进来。
“谁——?!啊呃!”
听到动静,狱卒正要上前查探情形,却被人从身后落下手刀,倒地昏迷。
“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救本姑娘出去!”
伏在草堆里的红墨听见响动,连忙撑着身体站起来,扒紧牢门急喊道。
听见她的声音,蒙面人立即抬刀砍断了牢门上的铁锁,冲进牢房,抓住她的手腕道:
“小姐,我带你出去。”
“等等......!本姑娘还要带一个人走。”
看着蒙面人焦急的双眼,红墨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看向天牢最深处的房间。
“小姐,老爷临终前的话您忘了吗?如今您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已是性命难保......您还不醒悟吗?”顺着她充满仇恶的视线看去,蒙面人似乎猜到她内心所想,便低声劝道。
“铁冀,你别以为我爹救过你,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红墨竖起眉毛,冷眼看向他。
名唤铁冀的男子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