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引自国外的酒店,所有服务都以本店的标准为准,连早餐风格也不例外,备好的餐具都是刀叉。孟盛夏想起身去再要一副筷子,却被已经坐下的牧周文叫住了:“没事,不麻烦的。”他叉起一片边缘烤得卷曲的培根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舔了一下自己沾到油脂的唇边,“好吃。”
他不能再离牧周文这么近了,否则还得重演一遍凌晨的事。孟盛夏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要起来了。他拨通前台的电话,请对方将早餐送了上来。
“不行。”孟盛夏咬牙切齿地应到,他抓住牧周文的手,将对方的胳膊反剪压在后腰,阻止牧周文继续撩拨自己。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渴望直接闯到对方的身体里,但他不能让牧周文的身体负担过重。他清楚再次进去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操到牧周文哭不出声来,然后……牧周文的心会离他更加遥远。
明明是害怕的。孟盛夏抚摸着牧周文的脊背,想要抚慰对方的话说不出口。他心知肚明牧周文并非Omega,不论他在对方的后颈留下多少齿痕,也无法将信息素永远灌注进去、给对方打上自己的标记,但他依旧固执地一边舔咬着牧周文的后颈,一边将自己的性器重新挤进对方湿热的甬道里。
牧周文垂下眼,轻声道谢到:“谢谢。”
牧周文翻身侧卧着,用手指勾了勾他垂在床上的手,嘶哑地低声到:“我好饿。”他像是撒娇一般说到,没有正面回答孟盛夏的建议。
今天早上牧周文的主动“袭击”就叫孟盛夏难以置信,此时更是惊讶于对方忽然变得亲近的态度。可就算是牧周文装出来的亲昵,他也甘之若饴,他连忙有些结巴地解释起来自己没有提及酒店早餐的缘故:“我怕你吃不习惯这里的东西,这家,这家酒店的早餐其实还不错。我现在就去问问今天的菜单。”他起身想去拨打房间里的座机,牧周文却抓住了他的手:“能不能请他们送过来?”
盛夏的分身放进自己后穴里,填满他的空虚。
这样的他,才是自己最心动的那个他啊。孟盛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尽可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先来吃吧。”
牧周文微笑着,那双平日清澈的眼睛沾染上了一层孟盛夏琢磨不透的情绪,使得他看上去竟有了几分神秘的诱惑。这是牧周文的主动示好,但是……孟盛夏纠结了一会儿,他想起何理群嘱咐他今早的会议务必到场,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我还有早会。”
“出去吃?”刚刚洗浴过的牧周文仰躺在床上,很是疲倦。与他对比下来,显得精神百倍的孟盛夏坐到他身边,问起他想要吃些什么,“还是叫外卖?”
而牧周文显然没有接纳他这份“好意”。他在情欲的折磨下近乎崩溃,只是语无伦次地带着哭腔再次哀求道:“求求你……操我。”他痛苦至极,话音刚落便猛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多时就传来了闷闷的哭声,他的肩头耸动着,先前镇定自若的形象荡然无存。
孟盛夏胸中被凝结的郁气所拥塞,急于寻找一个寄托的出口。他转过牧周文的脸,不管不顾咬住了对方的唇瓣,蹂躏着那双不再会道出爱语的唇瓣。
孟盛夏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他们的过去。牧周文曾经用闪闪发光的眼神,倾注了所有的爱慕夸赞他的厨艺,虽然也只是简单的好吃,可绝不是现在这样的敷衍。
在他答应了牧周文的请求之后,牧周文还是没有松开手,好像累极了,下意识寻求着某种慰藉。孟盛夏伸出手,手悬在半空,又觉得不妥想要收回。可牧周文捉住了他的手,让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接着,他像是猫或是狗那样,蹭了蹭孟盛夏的手掌:“我今天早上只有体育课,你……可以多呆一会儿吗?”
孟盛夏被牧周文握住的手迅速发烫,他的心也猛烈地跳动起来。他不敢相信牧周文会这么和他说话,不免一愣后才有些受宠若惊地应到:“嗯。”
……
他带着牧周文缓缓侧身,让对方以侧卧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这样的姿势他们先前用得不多,只因为用不上劲,而牧周文又喜欢看着他的脸。可现在,牧周文大抵是不愿再在情事里看到他的脸了吧,只要看见这张脸,对方就会回忆起所有的屈辱、愤恨,以及被自己所欺骗与伤害的痛苦……孟盛夏缓慢地抽插,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过程,被他拥在怀中的牧周文不住地颤抖,喘息间杂呻吟,听上去似乎在欲海中沉沦,又像止不住因为恐惧啜泣着。
我爱你啊,他在心里嘶吼着,却终究只能选择缄默。
牧周文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的沮丧反而让他变得真实了一些。孟盛夏鼻尖酸涩,忍不住亲吻了他的额头:“也许和你们街区的事有关系,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越是回忆,他的痛苦越甚,
说着想要拜托服务员把早餐送上来的牧周文,却在听见铃声的时候匆忙裹上浴袍躲进了浴室里。餐车从门外推进来,服务员将食物卸下之后很快就离开了。直到餐车的声响消失在关门的响动之后,牧周文才推开一半磨砂玻璃的门,露出一张羞涩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