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说的是把孟胄“押进牢里”,但那种牢房也不是普通认知上的监牢——那种地方臭气熏天不说,甚至还可能有蚁鼠出没。
这里的“牢”是专门用来幽闭犯错妻妾的禁室。禁室的底部会铺着柔软的棉被,一旁还会点着香薰去除因长久不见天日而带来的闷shi,顶端开着几个小孔疏通内外的空气,在里面呆了几天后出来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那间禁室只有一截小臂般高,宽度也只刚好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关进里面便只能保持着仰卧的姿势,最多简单活动下手脚。
那间禁室开在最西边的一间小屋里,正经的地方只占了大约一人大小,剩下空间都是用来进行附加的刑罚的,除了日常清扫外无人会往那处去。
孟胄毫不反抗地跟着往屋里走。
里面已经点上了除味用的愒车香,浓郁的香气盖住了长久无人的腐败味道。夏日暑高,侍人们正在铺着一床真丝制成的衾被,不至于闷得厉害。rou眼可见的地方已经摆上了许多盆冰块,让本就不甚炎热的山上更显凉快。
刑官见孟胄进来了,翻阅着刚送来的规矩册子道:“庄主没有另外定刑,就按例来吧。”
“是。”孟胄也不是第一次进这件屋子,对里面的规矩很是熟悉。
他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伏在堂中央的春凳上。
禁室里例定的罚是八十的杀威棒和每日早晚各三十的例罚。虽然数目吓人,但用的是轻薄的竹板子,倒不如月罚时用的大板那么厉害。
那边侍从已经举着板子高高打了下去。轻薄的竹板落在tunrou上发出巨大清脆的声响,离开后皮肤还是原来的颜色,要再落上几个轮回才会渐渐泛红。
孟胄一开始还听着这样的响动,心理觉得羞耻。可挨的数目多了,身后也变得火烧火燎起来,他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满心满眼只念着快些熬过这难熬的板子。
他咬牙忍着不断叠加的痛楚,额上落了滴汗下来,啪嗒一声低到椅面上...
身后肿得越来越高,每一下都落在同一处地方,印出一道五指宽的红痕。
终于,八十下罚完了。
刑官带上羊皮手套,将特制的药膏涂抹在孟胄的红tun上,再大力揉捏进rou里。
本就火辣辣的tun揉进了这种药后变得更加火热,孟胄甚至觉得身后贴着个火炉,把他的屁股放在火里面烤。
揉完药只见孟胄出了一身的汗。
刑官又拿了块温热的毛巾给他擦去身上细密的汗水,才拉上禁室的门,“请正君进去吧。”
小小的黑洞甚至还不到孟胄的膝盖,烛光只照亮了靠外面的那一半白色锦被,再往里望去就是一片昏暗。
孟胄深吸口气,慢慢躺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挪了进去。
当他的身体全部进入后,“哐当”一声,铁门落下——所有的光亮都被隔绝在外,里面有的只是无际的黑暗。
骤然坠入暗色会给人的心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孟胄急促地呼吸着,长久都没觉得憋闷才让紧绷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开始自发地做着深呼吸。
他尝试弯曲膝盖,只动了一小步就撞上坚硬的铁壁,发出些细微的声响。身后的伤切实压在地面上,冰凉的锦被倒很好地抚慰了炙热的伤口。
进来时太阳还未落下,而只有太阳再次升起时自己才能离开这块狭小的地方获得片刻喘息。
想到这,孟胄长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夜晚显得尤其漫长,时间仿佛被拉伸成了往日里的数倍,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孟胄已经醒了好久,他数着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声响,数到他都快听不清那道时而清晰时而憋闷的声音,那扇铁门才终于被拉了上去。
刑官的一张脸探了进来,带着些谄媚的笑说道:“正君,该是早晨的罚了。”
尽管刑官的身躯挡去了大半的光线,孟胄的眼睛还是不适地眯了起来。他眨了好几下眼,才适应不算刺眼的光线。
再次从禁室里挪了出来。远处已经微明,朦胧的圆月挂在近端的天上,等着明亮的太阳把它替换下去。
原来天还没亮啊。孟胄叹道。
他身后的伤涂了那种药后肿得更加厉害,整个屁股像发面馒头般膨了起来,稍微一碰就是撕裂般的痛。
早上的三十下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力道。相同的板子打在相同的地方,感受到的疼痛却是昨晚的数倍。
终于在板子落到二十二的时候,孟胄没忍住躲了一下,板子在完好的tun侧留下一道白痕。
刑官有些懊恼地看着已经挪回原位的屁股上那道刺眼的痕迹,说道:“把那两处也罚了,每边各四十。”
被打的人觉得难熬,打人的却是手起板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数目。
孟胄甚至没怎么活动过有些麻木的身子,就又被赶回方寸大的禁室里。只是这次他不能再侧着tun部妄图减轻身后绵延不绝的痛,因为从一边的胯骨到另一边都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