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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青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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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银钱,她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今年公子给的银钱比往年又多了许多,她想着,将银钱一概收起来,全数放进一个崭新绣巧的荷包里。

    小子从布帘后头钻出来,探头探脑道:“大哥哥走了吗?”

    “走了,”林娘子冲他招招手,小子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林娘子将荷包塞进他手里,说,“等雨停了,按照往年规矩一样,你把东西送回安平坊去。我们哪里能再拿公子的东西。”

    小子耷拉着脑袋,说:“晓得啦,娘。”

    看着转头又要钻进布帘子的小子,林娘子又多叮嘱了一句:“记得路上莫要贪玩,早些回来。”

    孟丹青在沧渭河畔柳堤岸追到了他。

    他正立倚在无人石桥上看柳,或是看雨,许也是看水。

    孟丹青没上前,撑伞远远望去。

    他回头时,漫不经心地瞥见了一眼,没有走开,也没有像是在意。

    待到观柳赏雨兴似尽,他才动身往远方走。

    孟丹青隔着半条街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他也没故意甩脱,慢慢走在江南青雨烟蒙里。

    在临近濯缨阁,远远可见飞檐翘角,舞榭歌楼时,华城的雨下尽了。

    正抖净一伞纸面白雨,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他回头,孟丹青正望着他,张了张口,最终侧过头去,没有看他,清了清嗓沉声说:

    “我记得……他是这么叫你的。”

    沉旃檀解了外头的衣衫递给迎上来侍奉的小厮,就听外头一声俏生生的话音,伴着清脆的镯铃响闯进来。

    “沉旃檀!”

    一道纤细身形立在门槛外头带笑,见他转身望去,提起石榴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跳进来,险些撞在他身上。

    他扶了扶,待骆小小站稳,仰脸笑吟吟道:“旃檀,你怎么才回来?”

    接了小厮递来的新外衫,他随意披上,坐在矮榻上,骆小小也跟着过来,毫不讲究地一同坐下,方问道:“自然是有事,怎么?”

    骆小小方回来不过两三日。他先前来濯缨阁落脚时候,与她不过打个照面,骆小小便撂下话急匆匆走了,只是他未曾想到骆小小说的出去一趟,却是去了半个春夏。

    从去时花满压枝,转眼林花谢了春红,匆匆入了夏暑,方才缓归。

    骆小小将手上的东西往榻上矮几一推,一瞪眼道:“该不会是你自个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吧。”

    他压香的手一顿,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骆小小,她生一对大而漂亮的杏子眼,半是气恼时候看人瞪得愈发大,故意说:“什么日子?”

    骆小小撇嘴,甩袖道 :“你莫骗我,你忘了别的日子都不会忘了今日,别以为我不晓得!”

    “枉我紧赶慢赶回来给你过生,”骆小小憋了口气,她本就是生一张显年岁小的脸,两颊生软肉,气鼓鼓地涨起来,跟个小孩似的,“你不要,你不要我就拿走了。”

    说着便要从案上一揽,将东西抱回怀里,只是还没抱住,他悄无声息地将其中一个卷轴拿在手中。

    “既然是给我的东西,”他乜斜骆小小一眼,缓缓展了卷轴,“你哪时候见过有拿回去的。”

    骆小小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道:“我就晓得你这小气鬼才不会不要。”

    他展开卷轴,见是一幅丹青画卷,全然展开铺在榻上仔细看了,回头对骆小小道:“倒有不小长进。”

    骆小小笑眯眯地说:“一年一幅,眼见这都第四回了,自然得有些长进才对嘛。”

    小厮新沏了香茗来,躬身置在案几上便退下了。他摸来两个茶碗,骆小小提茶斟满,各捧一盏品啜了。

    “年年画得都是同样的,你不会腻吗?”他问。

    骆小小细眉一横,瞪着他,嘟囔道:“我欢喜,不行吗?”

    “你要是不喜欢,”说着骆小小把在旁的另一卷轴往他那推了推。末了,作捧心状,看起来似是痛心疾首,“把这个也送你好了,这幅可是仇严光真迹!”

    “反正我的那幅可不准你退回来!”

    他有些失笑,面上噙着浅淡笑意,支着额角,歪了歪头,道:“却之不恭。”

    “再不济也要看在陪你熬了几日的烛火面子上。”

    骆小小眨眨眼,嗔道:“好哇,你又来取笑我!”

    将连连打呵欠、说着话点起头来的骆小小送走,独身一人往回走时,在花院回廊上,沉旃檀被一双自身后伸出的手臂桎梏住了。

    他低了眉眼,头也不回地喊一声:“白绥。”

    近来惯常在耳边的声音带着轻笑响在耳边,气息吹拂在鬓发,男人的尖牙咬上他耳垂软肉,暧昧地厮磨着。

    白绥声挟笑意地问:“你今日去哪了,我么怎哪都找不到你?”

    他一挑眉,抬手往后要以肘臂撞开。来往不过两三,男人轻易化开他的力道,愈得寸进尺,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一翻,五指揉进他手中,插扣进指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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