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场内局势的变化,云若霏悬着的心定了,紧握的拳头松了,嘴角扬起了安心的微笑。
而贵宾席那头,时椽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那圆瞪的双目像是要把自乱阵脚的丁权给吞了一般。
接收到来自师父的“关爱”,丁权就更慌了,心防一下没守好,直接就陷进了王湛的幻术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丁权疯狂地挥着短刃,越战越拼,然那准头实在是偏得让人不敢恭维啊!
至于王湛,为求增强幻术的逼真度,他并未立即退出战圈,而是一直耐心地配合“战斗”。直到丁权完全沉沦于幻术中,他才且战且退地离开战场,开始全心全意地Cao控幻术。
一人伫立在旁,稳若泰山地设幻控人;一人上蹦下窜,如傻子般地乱舞短刃。
如此丢人的画面,差点没把时椽给气个吐血。偏他还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坐在那忍忍忍。
因为此战是他挑起的,且他家丁权还是高修者。若他此刻喊停,不但面子没了,就连里子也一并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丁权依旧朝着空气乱打,但动作已开始出现疲态。而看似稳居上风的王湛其实亦满额汗珠,显然这优势占得并不轻松。
战局,陷入了拉锯战;会场,静谧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未卜的战果。
突然,一道银光冲天而起,直穿九霄。在银光的冲刷下,王湛几近枯竭的仙力瞬间又充盈了回来。
王湛,升阶了!战局平衡,势必被打破!丁权,得悲剧了!
果然,升阶后的王湛就如换了个人似的。手一扬,他撤去了幻术。身形一闪,他立于丁权身侧。同时,那森寒的长剑已稳稳地横在了丁权的脖子上。
“此战,你输了。”没有轻蔑,没有自满,王湛就只平静地陈述着事实,那沉稳的样儿还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感受到脖间贴肤的寒意,清醒过来的丁权不觉咽了咽口水,涎着笑脸道:“对对对。此战是我输了。王仙友。既然比斗已结束,这剑是不是可以收起了?”
他也不想认输认得这般丢人,可此刻他正被某大能暗中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若是还继续装逼,那无疑是找死。
且师父至今仍没出手护他,显然已把他当作弃子。那他还管什么门派颜面?保住小命得了。
淡淡地看了丁权一眼,王湛利落地收回了长剑,礼貌性地拱手道了声“承让。”,便头也不回地往高台走去。
风扬起那染血的白衣,阳光拉长了那笔直的影子。远远看去,那高风峻节的身影是那么的挺拔。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各派大佬不禁百感交集,心中不觉对玄音谷又多了几分忌惮。
此子不但天赋惊人,心境更是不凡。如无意外,这玄音谷啊,又要添一名可怕的强者了。
而通过幻境直播目睹了王湛不屈的战斗,白念兰更是感触良多,那发热的恋爱脑亦清明了不少。
湛哥哥那么优秀,她怎么可以不努力?她,要成为可与湛哥哥并肩之人!
至于云若霏,表面虽如没事人般继续主持着大典,实质早已派了聆音前去接应王湛了。
日落西斜,霞光满天,觥筹交错,宴酣宾乐。不知不觉间,大典已完满落幕。
送走了宾客,探视完王湛,云若霏刚要回自己的大殿休息。谁想她才踏出王湛的房间,便陷入一阵天旋地转中。待她缓过来时,人已被某人抱在怀里了。
“星尘,怎么了?”倚着那温暖的胸膛,云若霏双手覆着环腰的大手,柔声问道,唇畔是甜甜的浅笑。
然身后之人却只如闷葫芦般把头埋于她颈间,并没作声。
“星尘?”察觉到星尘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云若霏耐心地再问了一次。
又静了好一会儿,颈后才传来一把声音,闷闷的。“不准跟荆佚大战三百回合。”
好吧!原来她家星尘又打翻了醋坛子了。没事!哄回来就好。
“好。你不喜欢,那就让荆佚自个儿玩儿去。”轻轻拍了拍星尘的手背,云若霏爽快地应道。
只是她的话音才落下,那闷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不准'用'秋浦。”这回的语调比刚才又重了几分。
什么叫“用”秋浦?星尘这家伙到底想哪去了?
对于星尘的乱吃飞醋,云若霏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还是憋住了笑意,对某神顺毛捋之,“好好好。你说不用就不用。都听你的。还有吗?”
身后又是一片静默,某人似在思索,而云若霏亦安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终于响起了那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没有了。”
其实,星尘还想让云若霏远离苏航。偏苏航那番说辞又揪不出毛病,于是便只好作罢。
听出了声音中的小情绪,云若霏微微一笑,回身反抱着星尘,以行动安抚之。
感受到怀中的抚慰,星尘心中的酸意渐渐平伏了下来。不过一会儿,陈年醋坛子就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