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对视的瞬间,丁权已秒懂了时椽的意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狞笑。
阔步行至中庭中心,他抬首逼视着王湛,咄咄邀战道:“吾乃溟泉宗时椽老祖座下弟子丁权。玄音谷的仙友,请赐教!”
没想到这时椽师徒还真的上场约战,守神派们不由得纷纷暗骂溟泉宗不要脸。
这丁权都收了好几百年了好吧?还新收的弟子?
再说人家王湛才什么修为?这丁权又是什么修为啊?这时椽老鬼竟好意思派自家的真仙中期弟子去虐人家刚破境的小初哥?要脸不要脸啊?节Cao呢?
向来刚正不阿的荆佚第一个看不下去了。蹙着眉头,他不愉地看向时椽,冷声道:“时椽,王湛不过刚入仙境,你让丁权与他切磋,合适吗?”
“哈!有何不合适的?暖霏的爱徒可是罕见的完美体。我若只派出同阶弟子与之切磋,岂不看轻了这位小仙友?”微微一笑,时椽不以为然地回道,看似平和的双眸却暗藏锐光。
垂眸,勾唇,他轻轻摩挲着杯沿,又语带暧昧地继续道:“我说荆佚,你突然对暖霏的事如此上心,是不是你俩……”
尽管这话儿才说了个头,可如此明显的暗讽,谁还听不懂?
于是乎,众人暧昧的目光不觉在荆佚和云若霏之间暗暗巡梭,气得荆佚整张脸都黑了。偏在这种场合下,他又不好发作,唯有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坐着。
他向来嘴笨,不擅长打嘴仗。与其乱说话送人头,倒不如把这战场丢给暖霏好了。他相信,凭暖霏的聪颖,必定能怼死时椽这个老混蛋。
不过云若霏尚未发声,就已有人坐不住代言了。
“噗嗤!时椽老祖,按您这说法,您如此不要脸地欺负暖霏老祖的徒儿,我是不是也可以解读为您与暖霏老祖有仇了?”素净的折扇悠哉地扇着,苏航慢条斯理地反讽道,半垂的桃花眼暗泛寒光。
溟泉宗时椽是吧?很好。这名字,他记下来了。
“墨燃。你如此挑拨,到底是何居心?是想挑起仙域的门派之战吗?”Yin森森地看了苏航一眼,时椽冷哼一声,一顶乱世的大帽子就劈头盖脸地朝苏航甩了过去。
“哈!时椽老祖还真看得起墨燃啊!若仅凭墨燃一句玩笑话就可挑起两大门派的纷争,那说明了什么呢?嗯?”眼波流转,笑中带讽,苏航泰然自若地扇着扇子,游刃有余地把时椽的抹黑给堵了回去。
“墨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气急攻心,时椽一时没忍住怒气,大掌一拍,身前的白玉宴桌瞬间碎成了渣渣。
如此突变,场内气氛不觉又紧张了起来。而秋浦和荆佚更是早已蓄力,暗中监视着时椽。一旦时椽发难,他们就立马出手,绝不让他有机会伤了苏航。
至于点火者苏航嘛,倒是淡定得可以。不但没作收敛,反而以更嚣张的眼神挑衅时椽。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时椽不敢真的动他,亦动不了他。
看着苏航那张欠揍的脸,时椽真想一掌毙了他。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这货现在是全仙域的宝。谁若是动了他,就等于与整个仙域为敌。
跟各派扯破面皮?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笔账,他先记着。待他成神之时,就是这墨燃葬身之日。哼!
尽管时椽忍着没出手,可那不断外放的怒气还是让场内氛围一度僵着。
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的云若霏终于站出来圆场了。
行至雕栏边,她愉悦地朝苏航那边看了一眼,才风轻云淡地说道:“时椽,跟一句玩笑话较真,不嫌掉份吗?你拿我和荆佚开涮,我们又可曾说过什么?
得了。这事儿就此掀过。潇影,派人收拾一下时椽老祖的席位,切不可怠慢了贵客。”
听着这粉饰太平的说辞,瞧着那毫不遮掩的赞许,时椽差点没气得炸毛。偏这话儿还挑不出刺来,于是他就只能憋着再憋着。
看到时椽这边总算是安份了下来,云若霏这才回首看向王湛,认真地道:“湛儿,对方乃真仙境中期武者。此战帖,你可接,亦可不接。一切,由你决定。”
清冽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各派代表都能听个清楚。再配上慑人的眼神压制,原本不安份的野心家们也不禁悄咪咪地收起那找事的小心思。
把台下的反应看在眼里,王湛知道,有师父的话在前,哪怕他现在拒而不战,也没人敢说什么。可他是半神暖霏的弟子,又岂能怯战?
心意已决,目光炯炯,王湛抿着唇,拱着手,一脸坚毅地请战道:“师父。此战帖,湛儿接了。”
“好。”凝视了王湛好一会,云若霏没再多说什么,从血相思中掏出了一把长剑递予他,道:“湛儿,这是你师丈给你的剑。一切,以安全为上。”
脑袋微垂,双手相迎,王湛沉稳地接过长剑,道:“是,师父。请代湛儿谢过师丈的赐剑之恩。”语毕,他又恭敬地给云若霏行了一礼,才飞身跃下了高台。
白衣翩翩,轻盈着地,王湛单手持剑,一脸肃穆地伫立于广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