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会议结束,白舸坐在办公桌前,修长手指掠过杯沿,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杯中已冷的茶,心中想的却是早上的那通电话。他有点疑惑为什么中央局的顾屿安书记会给他去电话。顾书记是高知,和白舸一样,在进入机关以前是大学老师,但是顾书记不仅仅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学教师,而是大名鼎鼎的秋实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但其实他和白舸年纪相仿,只是顾屿安进入机关的时间不如白舸长,但因其超高的政策理论水平,以及对国内局势和国际形势的预见性,帮其一步一步走向高位,如今的级别比白舸还要高。
秋屿是一座岛城,但却是A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而且整座岛屿的文化氛围极其浓厚,顾屿安出生于秋屿,他的名字便是取自秋屿安宁之意。秋实大学不仅仅是秋屿最好的大学,也是A国排名前十的大学之一。历史学更是秋实大学的王牌专业,足见顾屿安本人的文化造诣之高。
不过之所以白舸会疑惑为什么顾屿安会给他打电话,那是因为顾屿安其实有点瞧不上白舸。也许是因为出身高知家庭以及文化人特有的那点小清高,在顾屿安看来白舸之所以能进中央,工作能力强不能算作主要因素,毕竟A国政坛能力强的人多了去了,他总觉得白舸是因为和A国元首的这层至交关系才得以进入中央的。我们不否认在政坛要上位仅有能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关系背景。但顾屿安实在是位个性之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理论能力之强,冠绝整个A国政坛,且他本人也甚少为关系奔走,凭借这笔上功夫坐到的高位自然是不屑靠关系得来的。
这让白舸有苦难言,他兢兢业业几十年,纯靠关系即便上位也难服众,而他自入中央以来,便被安排分管首都工作,这几年来上面对他的治理能力都很认可,下属也对其心服口服,更不用说首都的群众对白舸,那真是就差送把万民伞了。但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没办法,这让白舸很无奈,他只想着若有机会能和顾书记畅谈一番,一解其中误会就好了。毕竟在白舸看来,顾书记的理论水平是他达不到的,他很希望能向其讨教一番,虚心学习。
而顾屿安虽然表面上对白舸还是很客气的,但谁都知道顾屿安是看不上白舸的。即便在广湖,也就是在中央局的所在地打个照面时,最多也就是微微颔首,多的话竟也一句没有。只是这次电话的内容让白舸有些担忧,当然顾屿安在电话里也只简单提到了和国家目前形势相关的问题并邀白舸明天下午前去商议,介时A国的元首也会到。很明显这场会议只有A国元首,顾屿安和白舸三人,否则没必要顾屿安亲自打电话通知白舸。
此时,白舸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宛字。他放下笔,用手拂过刚刚写的字,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天色变得有些阴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秦晼,你快点儿,挡着点文件,被雨打湿就不好了!?陈姐一边小跑着,一边喊道。
好,我用衣服盖着了,放心,不会被雨淋到的!秦晼也一边跑着一边回应。
原来是上午的会快结束前,突然下起了暴雨。而参会的景明省厅一群人都没带伞,大巴又停的远,秦晼一行人只好冒雨快步跑至大巴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的大家有点措手不及。慌慌张张的上了车,秦晼的头发和外套有些湿了。车内似乎也冒着一点点湿漉漉的气息。秦晼小心挪开外套,看着里面的文件没有打湿,心下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会议临时多分了一些文件,包里装不下,装在外面的纸袋里,就怕打湿。秦晼抱着文件袋坐着,望向车窗外,明天的会结束后就要回景明了,窗外的首都街景明明近在眼前,却感觉远的遥不可及。车窗上倒映着秦晼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落寞神情。
白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最喜欢下雨天,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能感受到在雨水滋润下生命的迸发。他敬畏自然,敬畏生命,如果有一天,要让他违背自然的法则,那一定不是他自愿的。
看窗外的雨打在翠绿的枝叶上,他的脑子一闪而过的是昨日下午秦晼的那双眼睛。他略皱了皱眉头,停在枝桠上躲雨的鸟儿不知道被什么惊了下,扑闪的翅膀飞走了。
看着远去的鸟儿,白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拿起电话,交待了几句,不一会杨秘书敲门进来,说到?白书记,您找我? ?白舸告诉杨秘书,明天下午原定的行程挪后,他要去广湖,但是去广湖的会面先不要对外声张。
杨秘书一回到办公室,隔壁的小刘就过来了 ?杨处,明天下午白书记要用的材料,都在这里了,您过目
小刘,明天下午白书记另有安排,材料先放我这,处理好了再通知你?杨秘书回答道。
其实他是有些疑惑的,白书记经常要去广湖开中央局的常务会议,即使是突然的安排,也没必要不让对外声张。看来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过做为领导的秘书,他还是有这点政治觉悟的,领导不让说的事情,他就要紧紧闭好自己的嘴,越不知道越安全,这可是秘书帮的生存之道。不过对于杨秘书来说,即使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