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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秘书心思细腻,他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把照片塞回旧书里。然后将书放回旁边桌上那一摞一摞的书山里面。白舸的办公室很大,除了平常办公用的主桌,在主桌的左侧还有一张差不多大的书桌,对着座位留出一片空白翻书写字,边上被厚厚的书堆着围满。杨秘书心想,放回书山里,估计白书记不会有所察觉。他觉着自己只是一个秘书,本来就对领导的八卦毫无兴趣,现在照片看到了,假装不知道这回事也不可能。只是刚刚那个照片里的人,又觉得好像哪里见过,却想不大起来。
白舸回到办公室,看见桌上的文件袋,打开一看是昨天市局讨论会的报告。他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了秦晼的在讨论会发言时候的样子,想着想着直接翻开报告看了起来,等白舸看完全部的报告,摘下眼镜,闭目揉揉了眼眉,他不知道他看报告时嘴角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要说白舸对秦晼的感觉,恐怕根本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最多是那像梦中的那个女孩的样子有所加成,以及讨论会时的发言让人觉得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思想深度。他唯一有所在意的是,遇见秦晼的那天晚上,为何做了那样一个怪梦。
明天就是会议的最后一天了,秦晼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市局和省厅的领导看来如何,但是她觉得自己尽力了。机关工作六年了,自己的积累已经在那一个下午尽可能的都展现了。其实省厅的领导对秦晼还是不错的,毕竟现在肯提拔女下属的领导不多了,十年前A国政坛还有未婚未育的高阶女领导,现在都已经看不见了,中央局也只有一个已婚育的女高官。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无可撼动A国的政局,能生存下来已是不易。这几年A国频频出台一些不利女性的政策。连机关单位都默认尽可能多的招男性,也尽量只提拔男性。所以秦晼还算是幸运,凭借个人能力,走到现在。
当然也多亏了A国元首,自他上台以来,严肃整顿吏治,严禁各类酒桌文化,机关单位以前多到参加不完的饭局现在也都销声匿迹了,否则秦晼这种性格,无法参与酒桌交际,要想获得赏识那是难上加难。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最后一天的会议圆满完成。秦晼和景明省厅一群人,有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自由活动,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景明。秦晼没有和其他同事那样,去逛首都名胜买首都特产,而是借口去看在首都的表亲而获得了这短暂的独处时间。她一个人去了冷杉池公园,虽然这个地方叫冷杉池,但是很奇怪,这里没有冷杉,不过这附近到是有秦晼要见的人。
从冷杉池回来的秦晼心情好了许多,见到要见的人,在草坪上,在树荫下,谈天说地,放佛一切都明朗了。第二天一早,怀揣着愉快的心情坐飞机回了景明。而那天下午的白舸,却变得沉重了许多。和顾屿安以及A国元首的三人会议,明显是谈到了什么不能被公之于众的话题,甚至你都无法和其他的中央委员交换意见,因为你不知道那些中央委员里,究竟有谁还依然坚持入党时的理想信念,有谁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龙。
白舸回到家,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很沉默。从A国元首任理泽和顾屿安的谈话中,他能感觉到形势的严峻,而且此番找他前来一同商议,也是因为他和任理泽的至交关系,在中央,他和顾屿安是任理泽最信任的两个人。任理泽早年在白舸的故乡远津和白舸一起共事过。他们从任理泽还在做市长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白舸已经在机关工作两年多了,虽然级别不如任理泽,但二人年岁没差多少,且由于白舸是在远津的省厅上班,工作上便与任理泽打交道很多,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很好的朋友。虽然后来两个人的工作都在不同的升迁和调动,但是友情始终没有变。
白舸从小到大都在远津,后来也在远津的著名学府远南大学工作任教,山城远津有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叫信塔,是来往船只的指明灯。虽是山城却贸易繁荣,因为有一条勾通多省航运的瞿江,所以远津和秋屿以文化经济见长不同,远津的人以船运贸易为主。那儿的人都喜欢吃江鲜,但由于在南方,湿气重,虽然冬天不冷,但夏天可不好受,当年任理泽初到远津工作,除了气候上的不习惯以外,还因为来自北方,而遭到远津政坛所谓的南方帮排挤。那时候若不是白舸坚定的站在任理泽身边帮助扶持,也就没有现在的任理泽投桃报李。
当然,白舸三人已经暂时商议出目前的应对之策,只是现在还需寻找在中央要员中的可信之人,光靠三人单打独斗是不成的,因为你不知道那群势力在黑暗中究竟集结了多少,以及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现在放出来的风声,也许只是起到迷惑的作用。但是从近几年愈演愈烈的对女性围追堵截的政策可见一般,毕竟A国的经济在经过一轮长期的快速发展以后,人口红利逐渐消失。A国政坛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只想着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不想着如何保护女性权益,反而想些旁门左道,任理泽在台上虽有心清理,但A国的问题并不仅仅只有女性问题,其他贪污腐败的问题更多,只能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