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要失去一个体贴的爱人,他一定会产生一点舍不得的情绪,陈知穿梭在小巷的时候,找了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把程子谦按在墙上。
她很急切地亲他,是那种满腹心绪、一点章法也没有的混乱亲法,啃一啃唇,又碰碰脸颊,擦着下颌,又想起来吻他眼睛。
程子谦护着她的脸:“你知道这是在外面,再被人拍到我不会澄清的。”
甜涩的木质香劈头盖脸笼罩住她,陈知手指隔着外裤轻轻蹭他性器:“我就说是炮友,情难自禁,我们俩名声都不要了。”
她这话完完全全是在赌气,程子谦很轻地笑了一下:“成,都不要了。”
他大概知道她的态度了,如果今天他们被狗仔拍到发在网上,陈知百分百会选择承认是恋人,但只要不逼她到一定程度,她就永远觉得没必要。
她是只有世界末日那一天到来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的那种人。
程子谦一双笑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眼睛、鼻梁、嘴唇,忽地变了一副为难的神色:“我不能跟你做,我女朋友会生气的。”
陈知一愣,明知道是在跟她演戏还是觉得嘴中苦涩:“是吗,你女朋友哪里好了,我比不过她?”
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跟陈行心里的妹妹斗争的那一晚。
程子谦抬头看了看模糊的天色,好像真的在思念一个远方的女友:“是,她一点也不好,追她费劲,一点耐心没有,还偏要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在床上也不温柔,总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垂下眼:“但是我爱她。”
陈知不受控制地抓了抓他衣角,这出戏她是演不下去了,哪有人这样表白的,告诉她他有她要的那样东西,但是又不肯给她。
她这一晚上都异常沉默,食不知味地跟程子谦吃完饭,等她坐进电梯,看着程子谦替她按亮了她楼层的按钮时,她才反应过来,很低地小声道:“我不回去。”
程子谦平静看着她:“我也不跟炮友过夜。”
电梯很快升至他的楼层,他没多留恋地迈了出去,陈知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镜面去摸口袋里烟,取了支叼在嘴里,轻轻咬着烟嘴。
她思绪乱得很,刷卡进了房间,不太意外地在客厅里看见林商。
她最近心不在焉,不是很有心情哄人——无论是林商还是邵衍,但也谈不上厌烦,只是所有极端的情绪都给了程子谦,单纯地犯懒。
陈知笑了笑,蹬掉高跟鞋:“你搬上来算了,正好客卧是空的。”
她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客厅里设了个小型的酒吧台,陈知拉开酒柜翻了瓶威士忌出来,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房门。
邵衍一副刚起来的困倦模样,足部不稳地扑进她怀里,抬起脸朝她笑:“姐姐。”
她将酒瓶塞进他怀里,自己往浴室里走:“白天睡觉,晚上又要闹我。”
邵衍揉着眼睛往酒吧台走:“姐姐今天怎么有心情喝酒?”
没听见回应,他跟林商对视一眼,达成了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共识。
邵衍找了块老冰开始做手凿冰球,林商慢慢凑过去,看着他娴熟的动作:“衍哥,你还会调酒吗?”
“怎么,你以为我是除了在床上一无是处的那种人?”邵衍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灌醉姐姐,你敢吗?”
林商错愕,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卧室:“你疯啦?”
邵衍翘了翘嘴角,手中的冰球渐渐成型,林商看了一会后犹豫开口:“……陈知姐姐不会任由你灌她的。”
这是同意了。
即使是情敌关系,他们也能因为朋友的默契迅速达成合作,邵衍低头朝林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他清楚,林商根本就不是大家眼里的乖小孩,他骨子里就是渴望这种离经叛道的坏。
他缺姐姐,也缺哥哥,需要管教,也渴望放纵。
陈知穿着睡裙出来的时候,威士忌摆在酒吧台,邵衍跟林商哥俩好似的在一边说话,她窝进沙发,撑着头打量这两人。
即使知道他们是朋友——可能要加上“曾经”这个词,但她没见过他们相处,这场面有点新鲜。
这两人在她面前都足够乖巧,尤其是邵衍,这种偏见导致她潜意识觉得他在和别人相处时是一定会受欺负的。
现在看来,好像小朋友还是吃亏在阅历还是太少上面了,说话节奏全是邵衍掌控着。
陈知看着邵衍,他立刻止了话头,端着酒杯送过来递到她手边,酒瓶放上茶几,人坐在她腿边地上,毛茸茸的脑袋半靠在她大腿上面跟她撒娇:“姐姐,手冷。”
陈知分了他一只手,三两口喝光了一杯——这架势就是奔着醉酒去的,根本不用灌,邵衍胆战心惊地摁住她倒酒的手:“姐姐……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太伤身体了。”
陈知“嗯”了声:“头疼,喝点助眠。”
不知道是不是缺少睡眠的原因,她精神是清醒的,肉体却跟不上这种亢奋,三天两头出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