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和池越朝一起回家。
池越朝说我不在这几天他都是和豆豆姐一起住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回去讨嫌。所以,我用我仅剩的自尊,跟他说,我不回去了。
他没什么情绪,干干脆脆的就把手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还有房本和一串钥匙给了我。说是手机的GPS已经拆了,卡里的钱和现在住的房子现在完全属于我,他就搬他书房里的东西,其余都不要了,所以很快,明天就能搬走了。学校那边也给我请了病假,等我休息好了再去也没关系。
我还记得,我瞅着这堆东西,只拿了钥匙,然后有些没心没肺地对他笑着说:“这么多年,辛苦哥哥了,现在,你终于自由了。祝你和豆豆姐百年好合啊。”
我还是执意让他把我送回日租房。他临走前说日租这边卫生状况不好,来往的人也是鱼龙混杂,还是回去住比较安全。
我点了点头,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我有东西还在那栋房子里,我必须要回去拿。
商静姝这些天一直也没回家,除了上课时间都窝在日租房里。我进了门之后正看见她在打游戏。我俩一对视,她先是一愣,手机差点没拿住。
“你回来啦?工作顺利吗?”她嘻嘻哈哈的忙问道。
我挠了挠头嗯了一声把外套扔在小沙发上,随后偏着身躲着伤处往上一瘫,歪着头问她:“我晚上还能回会所上班吗?”
她有些含糊,可随后又恢复正常,“额……当然可以啊,你这几天应该算上门服务,应该还是带薪的呢。”
我一听这,心头一喜,“真的?领班之前都没和我说。”
“那……可能是忘了吧。对了,这都好几天了,你还在跟家里闹别扭吗?”
闻言,我蔫了下来,堵气的说:“我没家了。”
商静姝见我颓废的样也没好意思多问,一拍胸脯仗义道:“别难受!有我跟你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呢!”
我打起Jing神笑笑,“嗯,我会坚强。”
池越朝把焊在我脖子上的项圈解开了,我烂着血淋淋的皮rou,开始学着流浪。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清晨,我穿着浅咖色毛呢大衣哆哆嗦嗦的打卡下班,坐上了第一班公交车。道路两旁叶未落尽的树木,熙熙攘攘的车流,行色匆匆的人群在视线里迅速退去,就像一晃而过的光Yin,消失的无关痛痒,不露痕迹,只在人们脑海里留下一道模糊空洞的残影,用之无味弃之可惜。
两个月过去了,我现在才开始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离不开池越朝。白天在学校,我们两个还是装作不熟,就连擦肩而过也像陌生人一样。
没错,陌生人,连师生都算不上。也就是陈庆和有时拉着我跟他打招呼,但池越朝也会无视我,只是朝陈庆和点点头,然后决绝地走掉。
陈庆和还问我是不是得罪了这位男神,因为以往他都是把我当作重点目标,节节课必叫我回答问题,但自从我休假回来他竟一回都没问过。而且上课呼呼大睡都不管。
他不说我都还没注意过这件事儿。可能因为安眠药的关系,我平日里都是昏昏沉沉,思维麻木,记忆力也变差了,视觉都跟着模糊。课上朦朦胧胧的看着池越朝的脸,就像在梦里一样,再加上他磁性的声音,比任何催眠手段都管用,让我不自觉的就睡着了。跟从前在家一样,睡的可香了,打雷都叫不醒。
还听陈庆和说李正茂退学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为此商静姝还来会所开了瓶上千的红酒找我庆祝。可我并不觉得李正茂能值得这么一瓶红酒钱。
我现在在会所一周随机工作三到四天,所以一个月可能赶上两三次没有池越朝的课的时候,因此在这一天我会格外的困倦且清醒。
今天原本就是这样的一天。
回到了日租房,商静姝还在睡。他有我这个人形闹钟,自然是可以放肆,不必担心迟到。我把她从床上拎起来,然后按照惯例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才彻底清醒。她时不时的会来跟我一起住,美其名曰“习惯男人的味道”,其实我知道,她是拿我当个幌子应付家人的。我这个对她毫无性趣的男人是最佳人选。
她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镜中还没有刮胡茬的我,摇了摇头,“你脸色可是越来越差了,黑眼圈都快扩散到大胯了。”
我揉了揉眼说我没事。她又问我今天晚上还上不上班,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她扯着嗓子对我咆哮。
“池秋暮你不要命了,你白天上课晚上打工跟打了鸡血一样,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你睡过一个大整觉。这样下去不行,今天你别上课了,假我给你请!”
我掏了掏耳朵,减轻里面的鸣叫声,说:“真的不用,明天是周末,我白天补觉就行。”
她气得直给自己深呼吸,最后干脆坐在门口不让我出门了。
我拧不过她,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吃药,等迷糊,惊醒。这一循环已成为家常便饭了。
我把藏在床下的一个有些破旧的笔记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