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朝陪我住了几天院。
听说是那贱人把我送去了的医院,之后撂下看病钱就跑了。我清醒之后在住院部病床上颤抖着给池越朝打了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刻,我很没骨气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是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求他接我回家。
我哭天抹泪了一通,把旁边的刚给我上完药的护士姐姐吓了一跳,然后憋着笑捂嘴跑了出去。想必我的故事应该正适合她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原来那天被Cao的时候,屁股里流出来润滑的并不是肠ye,而是鲜血,好多的鲜血。幸亏当时那贱人带了套,不然一想到我屁眼里流淌出的Jing血混合物暴露在医院一群医生护士的眼皮底下,我还不如立即去世。
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我的主治医生是个很热情的阿姨,临出院前我去门诊部找她又做了个检查,顺便问问注意事项。问着问着她就打开了话匣子,说我也是挺能忍的,虽然是被打了药,但也不是完全没痛感,怎么裂成那样才来医院,再晚来点儿就得输血了。还当着池越朝的面叮嘱我,说年轻人不要盲目寻求刺激,危险系数很高的,她接诊过的一个病人就是因为玩拳交Cao作不当,还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肛门里去,导致直肠破裂,最后连小命都没保住。
我一直朝那医生挤眉弄眼,让她别说了。可她却熟视无睹,真是不知道要夸她敬业还是骂她情商低。
后来我满脸通红的拉着池越朝的衣袖快步离开诊室。谁料没走多远,那个医生还追出来,在众多患者候诊的走廊里,用响彻天际的音量朝我们喊了一句:“刚才那个肛裂的小伙子,别忘了下周去性病科挂号做HIV检测!”
我可真是要谢谢您八辈儿祖宗!
回家的路上,我侧躺在车后座上,始终没说话。
说什么?哥哥我被男人给强了,是前后两开花的那种,我Cao人家的时候还没想起来戴套?
那也太伤我自尊心了。不如说出去约炮玩大了呢。
池越朝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他在医院没扇我几个大耳刮子还跑前跑后的照顾我,我就已经很感恩戴德了。思来想去他要是不问我就别解释了,他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我本来就洗不白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等红灯的时候竟然是池越朝破天荒的先开了口,指着路边的一家粥店,不咸不淡的问了我句饿不饿。
我眼睛瞬间亮了,简直受宠若惊。怎么能说不饿,我就是现去吐也得把肚子腾空了。
一碗香喷喷的南瓜小米粥加上一碟咸甜适度的酱菜,屁股下面还垫了池越朝帮我要来的三层棉垫子。我侧目望向窗外,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不会是临终关怀吧?我暗暗的想着。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确实很准。
“暮暮,我准备要和豆豆结婚了。”池越朝郑重其事的说。
我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才突然感觉太烫了,烫的我食管都在疼,一直疼到胃里,疼到我眼睛都红了。
我张着嘴用手扇舌头,语气尽量轻松,“怎么那么突然啊?”
池越朝点了点头,“嗯,刚决定不久。”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四处乱飘,也不知道要看哪才能让自己自然点。最后无意间定在了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我有些茫然,“那,我怎么办?”
他好像一早就想好了,说:“你失眠的病,我已经联系了国外在这方面很有权威的医生——”
我打断他,“你不用把我送那么远,我搬出去就行,睡不着我就吃药,到时不会去碍你们的事儿。”
池越朝抿唇,沉声道:“你都多大了,别任性,听话。”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我眼泪哗哗的,“哥哥,你还要我怎么听话啊?如果,你是因为我这次离家出走生气的话,你大可以再把我按进水池子里,我这次不挣扎了还不行吗?”
“上次的事,是我没控制住……我讨厌谎言,尤其是你的谎言,如果你乖一点,我——”
“我以后一定乖!哥哥你看我表现好不好?”
我向来都是这么没骨气。
闻言,池越朝迟迟未发一句,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桌上的粥变得冰凉,他才悠悠叹了口气,说了声:“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