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恐怕有些不便。姬烬沉吟道:改天吧,等我把事情定下来了,再为你们引荐。
哦~~~~云显玦以扇掩唇,不便啊。
姬焰想起昨夜惊鸿一瞥,那白嫩嫩的脚丫子,粉珍珠一样的脚趾头,双颊暴红,伸手拉了拉云显玦的衣袖:阿玦,先说正事吧?
正事?姬烬闻言抬头,道:说起来,你们这两天如此频繁出宫,易相那边......会不会为难大哥?
为难?云显玦嘴角上翘,薄唇上的笑意尽是冰冷,一个已死之人,还要怎么为难我们?
易相死了?姬烬愕然,怎么回事?
易丞相不欲归田。姬焰的语气少见地带了些许冷意,还上奏了说着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道:上奏了让孤、我十分不快的折子。
呵~云显玦冷笑了一声:何止不快?他把大哥气得当朝昏厥。
他敢?姬烬原本搭在案上的五指紧紧握住,案上几个瓷杯发出噌噌的颤抖之声,里面的茶水霎时翻涌出杯外,撒了一桌。
阿烬,姬焰连忙伸手按在姬烬的拳头上,张开纤细的五指紧紧将他握住,连被茶水沾湿了衣袖也不曾理会,别生气,我没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姬烬深吸一口气,抽回手拍了拍姬焰的手背,在案下抽出一块棉帛,把洒在案上的茶水一一印走。
还不是你惹的祸。云显玦重新倒了茶水。
我?姬烬皱眉。
你不肯娶易相的女儿,可不就被老狐狸记恨上了。云显玦撇了姬烬一眼,眼尾仿佛有流光。
易相的女儿相貌丑陋,性格又骄纵跋扈,阿烬才不要娶她呢!姬焰忙道。
我过往哪有时间管这些琐事?我一年才归京两个月,谁家的闺女都不应该被我耽搁。姬烬叹气。
在易相眼中,你拒绝了他结亲的意愿,就是拒绝了他的拉拢,云显玦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他在朝中只手遮天,最大的威胁便只有你,帝君的亲弟,手握华夏八成半兵力的玄甲姬将军。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姬烬皱眉。
他说、他说姬焰脸色潮红,他说玄甲军这几年军饷的开销大了,是因为你跟戎人勾结,有了反心,今年冬你说龟兹有变不欲归朝,就是要造反的最好证明,还说不日你就会一举攻回京师。他让我单独把你召回来,秘密关押处决,以除后患。
他编排我也不是这一天半天的了,每年他总要来这么一出。姬烬挑眉,然后呢?
这次不一样。云显玦垂着眼,前几天你领兵回北地以后,我在你府上找到了你和戎人勾结互通的书信。
我什么时候和戎人勾结通信过?姬烬愕然。
我和大哥当然知道你没有。云显玦道:就在你回来之前三天,易老贼不知从哪里得了信说你已大捷准备归京,便连夜设了秘宴,招待他的一众党羽,商量如何说服大哥,派人去你府上搜查。
姬烬拍案而起,然后呢?
那不是秘宴么?那夜我在相府的食水里投了毒,满府上下连带宴中宾客,全叫我毒死了。有骁幸没死的,都被我单独灌了毒酒。云显玦继续喝着茶水,脸上波澜不兴,一个不留。
你姬烬惊愕得连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你不怕
呵~~,我怕什么?云显玦冷笑,易相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下,不,连帝君的权利都不如他大。在大家眼中,大哥是个拿不了主意做不了决定的无能帝君,连出宫都要提前三天请易相批准;而我,是个总所周知的无用质子,无官无职无势力的帝君伴读,谁能想到是我下的手?深深看了姬烬一眼,接着道:你放心,这事情就只有我和大哥知道,我亲自下的手,现在加上二哥你,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抬手给各人添了茶,白清配的毒,无色无味且消散极快,第二天早晨,有人发现相府夜宴宾主全数横死的时候,饭菜中早已查不出任何毒物。谅这京城里的庸医和仵作们,也看不出个所而然来。
如此甚好,姬烬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好,正好戎人事了,我便带了玄甲军在此间坐镇,朝中确实应该清洗一番了。
宁秋鹤醒来的时候,已过了晌午。枕边放着一套鹅黄色的女子衣裙,宁秋鹤不喜黄色,便将它留在原处,仍旧从乾坤袋里翻出白纱裙穿上。
今日天气甚佳,中庭铺着一层薄雪,在阳光下白的让人张不开眼。宁秋鹤推开房门,迎着阳光眯起了双眼,待眼睛适应了光线,瞧见中庭的美景,便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院中的小池塘上结了一层薄冰,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冰面之下有彩色的鱼游弋其中。庭院正中一株老梅树,漆黑纠扎的枝干枝枝向上,含着满树欲开未放花苞,鲜红之上还缀着白雪,空气之中隐隐漂着若有若无的暗香。
穿过回廊,宁秋鹤走到梅树之下,伸手触摸着梅树的躯干,感受着梅树散发出来的的勃勃生机。生气盎然啊,宁秋鹤想,真好。
姬烬三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景,白衣少女站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