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一排小字:“那三个名字的汉字。”
“你一定要这么拐弯抹角吗?”说的是抱怨的话,其实语气开心得不行。
他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陪你好起来。”他说,又看向床上放的一套西装。
仲山一直不喜欢穿西装,因为他的父亲总是西装革履,而他的父亲、许多人都称赞过他“穿起西装真有你父亲的模样”,于是他发誓再不穿西装,哪怕去颁奖礼也不穿。但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沈岱就喜欢挑战仲山的底线,仲山被他忽悠着穿上了西装,却得到了沈岱真诚的赞扬:“你穿西装明明很帅。”
仲山不争气地和西装和解了。
“穿就穿。”此时他脱衣服,看到身上的纹身,想起了先前自己向沈岱坦白,梅聆和他有兄弟纹身的时候,沈岱那吃醋的样。
“你真的对他没有别的感情?”
“真的没有!”仲山很无辜,“你们为什么就能不相信两个男的之间有纯粹的兄弟情呢!那些cp粉就算了,你咋能不信呢!”
沈岱知道他说的有理,可还是醋得不行,“他还和你从小一起长大……”
“我也要去纹一个。”沈岱咬牙切齿,却又摇了摇头,“不行,反正人死了也会化作白骨,干脆刻在骨头上吧。”
他说话慢条斯理,和他嘴里唬人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刻在锁骨上吧,这样我们死了,成了骨头了,别人也能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仲山看他充血的眼睛,意识到他的状态在步入癫狂,“应该是可行的。”他说,他的确开始考虑上哪儿联系这方面的服务,“好啦,别吃醋了,来让我抱一会儿。”
沈岱被他的体温包裹着,呼吸渐渐平复,理智回潮,“我……开玩笑的。”他脸皮厚,才不承认自己刚刚吃醋到发病了,“我们应该是火化,怎么可能还有骨头。”
“嗯,”仲山拍拍他的后背,“到时候把咱俩骨灰掺一起,咱们就永远不分离了。”
“好。”
“我好不称职啊。”结束回忆地仲山自言自语,“我应该让你变好,却让你因为我有不好的情绪。对不起。”
沈岱确实因为他有过不少不好的情绪,最严重的,莫过于自残。
纵然仲山每次出差都会把家里尖锐的东西锁进厨房,但沈还还是能通过砸碎花瓶或别的东西,用碎片划得手臂、身上惨不忍睹。
最吓仲山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岱手臂里甚至有浅浅翻出来的血肉。
“我已经叫医生来了。”仲山想理骂沈岱,但看见沈岱溅了血脸,还有那脸上木然的神情,所有尖刺的话都收了回去,他只想抱住沈岱,却被沈岱躲开。
“你去哪里了?”沈岱的语气倒并不夸张,甚至平淡。
“就是我走之前和你说的那样,公司要推出一个新团,这种大事我必须去处理点事务。而且我每天早中晚不都和你视频了吗?”仲山尽量把语气说得温柔。
“你去了一周。”
“事情真的很多。”
沈岱疏于修剪的指甲抠着自己的胸膛,抠出一道道红横,他的手被仲山拦下,这样却触及了他的逆鳞,他的情绪失控:“我不相信,你以前那么会玩,你以前不是你们公司的基本上都睡过吗?你这次倒底是去处理什么事务?”
“沈岱,你这是在侮辱你恋人的人格。”
“我没法相信。”沈岱的声音带上哭腔,他也的确流出了眼泪,“我没法相信……肯定有很多人觊觎你……”
“那也与我们无关,你伤害自己有什么用?”
沈岱看向他,难得坦白,“很舒服,感觉自己确实还活着。而且……我想你关心我。”
“你不这样我也会关心你。”
“不,你面对很多诱惑——”他的话被仲山用嘴堵住,熟悉的气息侵袭口腔,舌尖却是温柔地舔舐,缠绵片刻后,沈岱的哭泣减弱了,手里却还握着碎瓷片。
仲山不敢径直去抢,怕沈岱捏得更紧,捏出更深的伤痕,他轻轻握住沈岱的手,把那瓷片的尖端对住自己的手臂,“这样,你别伤害你自己,既然是我让你有的这些情绪,你戳我好不好。”
他语气轻柔地像是哄孩子,看见沈岱迟疑地眼神,甚至还笑了笑,“我耐痛力很强的,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从小就学格斗的,甚至还去军队特训过——不只是栽赃我的那次,我中学就去过了。这点小伤没什么。”
沈岱迟疑地看着他,“我可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轻点握,这个够尖,用不着那么大力。”
锐利的尖端抵着仲山的皮肤,布满纹身的皮肉上已经戳出了血滴,沈岱咬着牙,却脱力般松了手。
他的头抵在仲山肩上,大口吸着气,后背被仲山轻抚。
“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了。你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出差你就能跟着我,在我身边监督我了。不过在你好之前,你要是监听我监视我也没关系。”
沈岱的笑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