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荀主动破冰以后,许裕园有时候也去找他聊,比如老板给他涨工资的时候,通过了科二考试的时候,邮局把录取通知书送上门的时候,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的时候。
许裕园出生在八月份,刚好在上大学前满十八岁。他生日那天,收到梅荀的快递,快递箱比一箱牛nai还大,豪华礼盒一层套一层,跟套娃一样。拆到最里面,原来是一个手镯。
真是包装浪费。许裕园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镯子其貌不扬,其实死贵。想到梅荀也没什么钱,许裕园顿时心疼起来,发信息问他:“你以为花钱多就很有诚意吗?”
“喜欢吗?不喜欢可以换别的款。”
许裕园犹豫着问:“你保证,你现在对他不是那种感情?”许裕园又想起一件事,“他生日,你还给他手抄一本书……”
梅荀打电话过来解释:“我平时会练字,家里抄了十多本。那天不知道送什么,就随手送他一本。”
“不是特地给他抄的?”
梅荀说不是。
“你会骗我吗?”许裕园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直到梅荀压低的声音传来,“不骗你。”
许裕园挂掉电话,心里突突地跳,像要从胸膛跳出来。吃过的生日蛋糕还摆在茶几上,母亲带妹妹去楼下散步了。
许裕园捡起叉子继续吃蛋糕,吃一口就想,“我相信他”,再吃一口又想,“他在说谎”,吞完大半个蛋糕时,许裕园饱得想吐,手机又响了。
“我在你家门口,可以让我进去吗?”
两人从一拉开门就开始接吻,梅荀想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许裕园惊叫:“不要在这里,进房间。”
许裕园把门反锁上了,正准备说什么,梅荀突然打横把他抱起来。许裕园双脚离地,被人摔到了床上。
“你还没请我吃生日蛋糕。”梅荀把他按在床上亲,亲了满嘴的nai油味,把他的上衣下摆掀起来,卷到脖子上,露出两颗鲜红的ru粒。
屋里没开灯,只有半开的窗帘透进来的城市灯光,照亮了床上的少年交叠的rou体。
走廊灯突然亮了,灯光从门板和地板之间的缝隙透进来,门板之外有人在走动。是许晓曼回来了,两个小女孩在家里跑来跑去。
许裕园怕得脊背僵直,“不要了,你停下来……”
“你别叫出声就行了,咬我的肩膀。”这个人害怕的时候,下面紧紧咬着自己,梅荀哪里舍得停下。梅荀扣住他的掌心,每一下都顶得极深极重。许裕园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快感溺毙的鱼,不得不张大嘴来喘气。
“啊……”许裕园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羞耻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梅荀凑上来舔他的眼泪,小声安慰他别哭,干他的力道却不减轻。
隔着一道门板,他的家人在走廊和客厅来回走动,而许裕园被按在床上被干了三次,后xue灌满了Jingye,把梅荀的肩膀咬出了无数血印。
过了零点,家人都休息了,许裕园催梅荀出门,梅荀抱着他,低声说:“我在你家睡到天亮好不好?”
许裕园的脸在黑暗中烧热,想到自己今夜就成年了,放肆一次没有关系,“六点半你就要起身出门,不可以赖床。”
梅荀不回答,抓起他的脚踝,亲他的大腿rou,亲出了夸张的响声。许裕园伸手去摸梅荀伏在他胯间的脸,梅荀又顺势舔上了他的腕骨,吻许裕园戴着手镯的细白手腕。
许裕园问他,你今天怎么热情似火?梅荀说三个多月没做了,真的很想。
许裕园暗想总算套出真心话了,果然只是想上我,不是想我。许裕园想坐起身点烟,梅荀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怎么瘾这么大?”
许裕园知道他讨厌烟味,也不点了,对他说:“网上说绝大多数的omega都会吸烟,你知道为什么吗?发情期很难忍,其实吃了抑制剂还是会想做,吸烟可以平复性欲。”
梅荀说不见得,他就认识几个不抽烟的omega。
许裕园有些郁闷,他刚刚那番话,正常的alpha伴侣不应该这样接吗——“以后你有我,就不用烟了”。想从梅荀嘴里套出一点好听的,实在太难。
夜深人静时,窗外的蝉鸣声好像格外地大,空调打到24.5度,许裕园光裸着身体,窝在男朋友怀里取暖,默默在心里渴求一个无穷无尽的、永不终结的长夏,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爱到最后。
“我问一个问题,你以前有过多少人?”
梅荀两只手包裹住他的tun瓣轻轻揉弄,懒懒地说:“查前任吗?有三个。”
“男的女的?”
“都是男的。”梅荀说,初恋是十五岁的时候,异校恋,谈了半年,以对方劈腿划上句号。接下来一任是同学,一任是朋友介绍的,各谈了两三个月,感情变淡和平分手。
说实话,三个已经比许裕园估计的要少,但是三个加起来,是那么庞杂的过往。这些出场时间比自己靠前的人,这些自己没有办法参与的过去,都让许裕园打心底里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