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裕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他伸了一下懒腰,踢到床尾有个人,赶紧把脚缩了回来。床尾有个不认识的人。
地板上也睡了两个,其中一个是梅荀,许裕园蹲在旁边摇他的肩膀,足足五分钟,梅荀才醒来。两人提着鞋子离开,路过客厅时,发现客厅比卧室更凌乱,除了方涧林睡在沙发里,其他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板上。
到家之前彼此都沉默着。昨晚喝断片了,宿醉的头疼还在折磨大脑,嘴里发酸发苦,两人吃完早餐,进浴室里洗澡。
许裕园在淋浴时,梅荀光着走上来,从背后拥住他,那根坚硬如铁的东西戳在他的tun上。许裕园关掉花洒,“我不是很想做。”
“为什么?”梅荀抱着他不放,嘴唇从他的耳根子一路吻下去,吻过他的后颈和肩膀,“我们很久没做了。”
许裕园偏头躲开,“有点累……”
梅荀把他翻了个面,和他接吻,含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扫荡,把他里里外外亲透了,嘴唇才稍微分开一点。
“那你用嘴帮我?”
不知道为什么,梅荀总是如此理所当然,而许裕园好像也拒绝不了。
许裕园给他口交时,总是坚持不了太久。这次梅荀没打算放过他,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性器不算温柔地在他的口腔里戳动,反复顶到他喉咙深处。
一段时间后梅荀还没有射,许裕园下颌骨发酸,口水沿着嘴角哗哗往下掉,呜咽了两声示意梅荀放开他。
梅荀拔出来让他喘气,看到他嘴唇红肿、低眉顺眼的模样,更加情动,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用性器戳他脸颊上嫩白的软rou。
为了迎接暑假,梅荀网购了一整箱超薄安全套。梅荀去客厅拿了套子进来,和躺在床上的许裕园接吻。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擅长忍耐克制,做爱没有漫长前戏,很快就进入正题。
梅荀插进去之前,许裕园伸手握住了他的性器。
勃起的硬物在他掌心里跳动着,许裕园捏住橡胶套的边缘,作势要褪下来,“标记我,好吗?”
梅荀凑上来,抵住他的额头,提醒他:“许裕园,你还没成年。”
结婚不过上民政局领个证。双方协商好了,离婚不算难事。而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是一种深入rou体的契约,如果将来后悔,解除标记的手术非常受罪,脖子上的腺体上也会留下终生的痕迹,而这一切都由omega独自承担。
“虽然遇到了很多事,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你再多想想,也多给我一点时间。”
许裕园抱住梅荀,闻着令人心安的浆果味,对他说:“自从秦凉那件事以后,我出门经常很害怕……”
不出意外,许裕园会去外地念书。如果没有标记,两人之间的联系那么稀薄,距离又那么遥远,好像风一吹就会断掉。许裕园感到极大的不安:“我是自愿的,我不会用这个绑着你。以后你要分手,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梅荀默想,许裕园太擅长以退为进了,嘴上说着苦情剧的台词,其实完全是在逼自己。“你不要草率,你家人同意了吗?你确定自己永远爱我?”梅荀说,你才高中毕业,以后要上大学,要工作,要认识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变?
许裕园坐起身,眼圈发红,嗓音微哑:“你问我会不会永远爱你,如果我说会呢?”
梅荀相信许裕园在这一刻爆裂般的炽热真心,相信许裕园在这一刻真的想和自己相爱到永远,但梅荀始终认为,感情是消耗品,命运也无常。
关于永远的承诺,只会在分道扬镳以后,回忆起来觉得好笑或者伤感罢了。
“给我几年时间可以吗?”梅荀尽最大努力给出不违心的承诺,“三年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就标记你。”他还说,标记以后他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许裕园拼命摇头,眼眶蓄满了泪水,“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是想……”他只想要这一瞬间的爱,想要这一瞬间的安慰,想要这一瞬间的不顾后果。
梅荀把睡衣穿上,抽出纸巾给他擦干眼泪,对许裕园说:“别哭,你累了就睡一会吧。”
许裕园抓着他的手,抽噎着说:“其实,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之间是很好的。但是有他在,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忍不住去比较……”
梅荀开始头疼,“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又提别人?”
许裕园接下去说:“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方涧林被强jian了,脏得像一块垃圾,你还会那么平静地说等警察来,在路上不断地、不断地问他报案细节吗?如果方涧林需要一个标记,你会对他说等三年吗?”
梅荀被激怒了,他反应很大,高声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觉得我哪里没做好,你直接提出来,不要说这种荒唐的话。”
“我只问你会不会?”
梅荀抓着他的肩膀,用最后的耐心解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对他没有多余的想法。”
许裕园再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