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沈元秋近日因公务繁忙,无暇出宫去见贺平安,往常两日未见时,贺平安都会叫人递信给沈元秋,可近几日沈元秋竟是半点东西也没收到,这身体疲惫不说,心里头还生了各种猜疑。
这不,猜忌的皇上拼着劲儿解决了眼下的事务,奏折也尽数批阅完毕,回寝宫换了身常服,没跟卫公公交代一句,独自风风火火地出了宫,直奔贺平安的府邸。
要说这贺平安,沈元秋倒是佩服此人的经商头脑,不知这些年究竟是攒了多少银钱,竟是在宫门外百米处买了一个不小的宅院,还逗沈元秋说什么“寒舍”,净是些骗人的鬼话。
沈元秋到了贺宅进门一问,黎黜便告诉他贺平安一早就出了门,约莫是在书画斋。于是这皇上又扭头赶往书画斋,书画斋离贺宅远一些,沈元秋走了三条长街才看到书画斋。
书画斋门外挤满了人,不少有钱的主向贺平安提出邀请,说是出钱给贺平安多办几间书画斋,也不至于每日这般拥挤,还总是得不到抢手的作品。每每砸钱也得不到想要的画作时,这帮有钱的公子老爷便会越发急切,一个个拉着贺平安去府上做客。
然而贺平安都一一婉拒,美其名曰那点小书画斋不值当搞出大阵仗,其实是他并不希望旁人过多参与他自己的事情。
沈元秋瞧着那人挤人的架势便不想去了,转而多走了条路,绕去了书画斋后门。
这后门没几人知道,沈元秋还是因为上次贺平安带着他到这里乱来,结果声音惊动了书画斋里的人,他才知道那里的门通向书画斋。
小路僻静,沈元秋走起来惬意许多,没成想快要走到尽头处时,他听到了模模糊糊的谈话声。
声音不大,一男一女,沈元秋立刻听出那声音是贺平安的。
鬼鬼祟祟地在这后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乎生疑的沈元秋干起了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偷窥。
他轻踩着地面,没发出半点声音,走到墙角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发现了立在后门处的二人。
贺平安正和一位妙龄女子说笑,那女子穿得艳丽,涂脂抹粉的,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身上的香味还是传到了沈元秋鼻间,贺平安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把折扇,说着说着便俯下身凑近了女子,用那折扇挑着女子的下巴,女子掩嘴含羞地躲开,贺平安便直起身来,又笑着说了什么,女子脸颊羞红,攥着手帕的手软绵绵地锤了一下贺平安的胸膛,而后有些不舍地走开了。
贺平安打开折扇轻摇,望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转身就要进门。
沈元秋两步走上去,对着贺平安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得贺平安俯趴在地。
这贺平安带着怒气回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位身着嫩青薄衫的端方君子,君子身姿挺立,眼含嗔怒,正居高临下地俯看着自己。
“我当是谁家野猫跑出来乱挠人,”贺平安站起身,拍着衣上的灰,“原来是我家的。”
他用着和方才一样的法子去挑沈元秋的下巴,凑着就要吻上去,谁知沈元秋挡开他的折扇,扭开脸,一副不愿的模样。
贺平安茫然道,“哎呀,谁惹得我家宝贝这般不悦?告诉我,我帮你去挠他。”
沈元秋瞪着他,没个好眼色。
“嗯?”贺平安歪着头,恍然大悟道,“竟是我自己。”
“狗东西,”沈元秋骂了一句,转身欲走。
贺平安忙把人拦住,抱着腰哄着,“别气,怪酸的,”他追着人的脸颊亲了亲,“好大的味道。”
沈元秋后仰着头,用力推搡着贺平安的肩,“滚开。”
“不气了,不气了,”贺平安揉着沈元秋脑袋,“方才我那是故意的,你的脑袋一冒出来我便发现了。”
“别碰我,”沈元秋拍开他的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竟敢愚弄我。”
“草民断是不敢愚弄陛下的,”贺平安举三指对着天,“草民这叫调情。”
沈元秋偏着头,“不要脸。”
“要脸哪儿能得到陛下啊?”贺平安揉着沈元秋的细腰,“贺二爷浑身上下就脸皮厚,”他微顿片刻,轻咬沈元秋耳朵,悄声道,“下头也厚。”
沈元秋耳根立刻起了红,他推着贺皮感的下巴,把那恼人的脑袋顶高,而后从贺平安怀中挣脱,抛下一句,“不知羞耻!”
贺平安嬉皮笑脸的,拉起沈元秋的手往外走,“你来找我?”
沈元秋冷笑一声,“贺二公子倒是颇为自信。”
“不要对我这般冷漠,”贺平安揽着沈元秋侧腰,将二人贴近些,“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沈元秋无动于衷。
“方才那女子,便是来给我送那东西的,”贺平安一本正经,“我求了许久,费了好些功夫,才从她那里要到的。”
沈元秋瞥了他一眼,打量他片刻,问道,“是何物?”
贺平安趁机俯身吻住沈元秋,含着人唇舌吮咬好一阵,这才罢休,“等回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