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未着小衣的缘故,清河总觉得下身凉浸浸的,可平日也常有课不叫穿小衣的,按说早就习惯了这遭,只今日不知道怎得,心神不宁的烦闷,捧着个书是坐也坐不住,待听得磨墨时的滑擦声响,更觉燥热。握着个墨块左碾右磨,吱呀,呲呀得,听得耳内泛酸,心绪飘散:也不知道这墨块同男子的那处儿比,是个什么形态呀!怎么胡思乱想起这些来了,真真是要死
好墨磨了一滩子,强压着精神去到临字上头,不过将将写了两句,又叫那笔引去了心神,清河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那被抻开的生宣,能感受到羊毫笔在纸上的轻触平滑,丝丝痒意扣入心扉,又想起教习们曾细细讲过毛笔的妙用。
红袖添香夜读书。也不知道这羊毫笔落在身上一时间入了神,不禁打了个颤,身上细麻麻的起了鸡皮疹子。手一哆嗦,竟往纸上滴了一大块的墨渍,最要紧的是下身的玉露好似又被引诱着滴了出来。
一旁的浅浅和温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由出了几回错。
陆教习开始也不是没瞧见,只是昨日因故睡迟了些,本神思倦倦,懒怠出声,此时却也动了几分真火:罢了,都搁下笔。
三人闻言,心中一紧,却也知道自己的错处。俱放下手中事务,起身走到桌旁听训。
陆教习既不问话,也不责罚,只叫人捆了伺候三人的丫鬟来。
三人心间正是揣揣,已有手脚勤快的老妈子推搡着丫鬟们进了门。三个丫鬟挤挤挨挨缩在一块跪着,头也不敢抬,瞧着好不可怜。
教习依旧不出声,端着茶盅,轻轻啜饮,目光一扫便有机灵的老妈子上前大声呵斥:今日课时,姑娘们多有走神懈怠,可是你们照顾不周?
三个丫鬟你瞧我,我看你都不敢答话。
那老妈子狐假虎威惯了的,现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越发狠道:没脸没皮的小娼妇,当着教习的面还不老实!快快交代来,不然姑娘们没脸,你们也没个好下场!
都是没出阁的小姑娘哪里受的住人指着面皮骂娼妇,待要反唇相讥,被教习瞧了一眼又没了胆气,老老实实道:胡嬷嬷平日里不常许奴婢们进姑娘的屋子,是以奴婢们多在小茶房里听吩咐,昨日清河姑娘受了罚,许是累着了,姑娘们都歇的早,却真的不知姑娘们为何为何课上走神。
好一个不知道,我看你们是跟着姑娘们眼光高了,皮也紧了,素日里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你们的意思是姑娘们今日出差错都是教习罚错了?那老妈子还待再说,突听陆教习一声清斥。
够了!既你们不愿照顾姑娘,自有配你们照顾的爷们,拖下去!
话音未落,便有人将地上的丫鬟们扭住手拖拽起来,见她们张嘴欲喊又随手拿了东西噎住口舌。
清河一时情急也顾不上规矩冲出来跪下:教习!
看的温沁和浅浅直替她捏把汗却不敢再作举动,唯恐火上浇油。
阁子里的姑娘,皆是三四岁便使人买了来,自幼调教,每年淘汰一批,似这三个丫头,便属于第一批淘汰的,往后养来专做丫鬟,相貌皆不出众,只人听话做事老实。自学会了做事,便跟在姑娘们身边伺候,也算是随着姑娘们一块长大,待姑娘出阁子跟去继续伺候也是常有之事,情分与姑娘们之间又是不同。
这样的丫鬟犯了事,常卖出去了事,可这个年纪的闺女,样貌只是寻常,年纪大了做不得什么好人家的大小丫鬟,只身子值钱罢了,这三个又是教习亲说了配去伺候爷们的,想也不会被卖去好地方,自己犯了淫性,又何苦连累她们
清河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求情:陆教习我都是清河的错,还请教习饶了她们吧
自这三个姑娘一日比一日懂事以来,陆教习已很久没被人这般顶撞过了,此时不知是惊还是气:哦?姑娘们一向少有求情,今儿倒是难得,我也不好不给面子。
清河一听心中一喜:清河谢过教习!
陆教习却话音一转:不过,阁子里行事到底讲究规矩,姑娘说自己错了,不妨说个一二三来,大家听完我也好公平处理。
我我清河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陆教习目光陡然一寒:姑娘既说不出来,还是把丫鬟们都打发了的好。
清河咬牙闭上眼睛,将与浅浅的荒唐事隐去,只将自己挨罚后晚间清晨自渎之事一股脑吐露个干净。
一时间,屋子里似乎只能听到清河微喘的气息声。
胡嬷嬷来了!不知是谁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陆教习有些惊讶,与胡嬷嬷互行了个平礼:嬷嬷来了?倒也巧了,清姐儿的话您都听见了,依您看是不是该给姑娘们都查一查身子?
胡嬷嬷脸上的笑已然挂不住:应该的,应该的。
清河还没反应过来,只迷糊着叫了声:嬷嬷?
胡嬷嬷耷拉着眼角,示意带来的人将姑娘们带下去检查身子。
却又被陆教习拦住了:嬷嬷糊涂,一屋子女眷还避讳什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