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很有兴致呢。”
甄流岚此话一出,王万喜感觉背脊密密麻麻的冒着寒风,他远在南州,只听闻这男后出自甄氏一门,最是高贵谦和不过的了,可他怎么觉着这风评和本人有些出入呢?
他若是把女儿和儿子推荐给陛下,这男后还不得恨上了他们王家?尤其是他的义子……
“既然皇后有兴致,朕就勉强一观吧,只是不知水平比不比得上宫中的歌姬。”
甄流岚抿唇微笑:“陛下不要为难小孩子,宫中的歌姬舞姬都是边地亲王进献和来访友邻国君所送,民间的不与一流。”
沈子墨淡笑:“皇后多虑,王大人此等妙人,怎会用劣等货色搪塞陛下与皇后殿下的。”
甄流岚轻笑:“不错。”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王万喜和王夫人愈发惴惴不安,王夫人狠狠挖了一眼王万喜,反正她的女儿绝对不能送进宫里,这皇后哪里像个好相处好欺负的。
几人落座,王家的几位千金小姐公子,娉娉婷婷的上前来,丫头们在地上铺了垫子,几人行了叩拜大礼,三位小姐皆是一水青葱似的嫩生秀丽,声音也甜美,都是难得的大美人。第四位小公子却是一直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脸,只看那身形妩媚纤弱,一把垂在脑后的乌黑云发和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便知是个难得的美人。
“参见陛下,参见后君殿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后君殿下,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赵平佑一见这几个货色,还真是饶有兴致起来,倒不是多么惊艳,只一看便知是调教好要和清贵做亲准备的,可见司马昭之心。但看到那王万喜的义子时,只觉得哪儿眼熟的很,看着半大点的人,不作他想,慵懒的往后一靠。
“你们适才在排练什么歌舞啊?左右朕和皇后无趣,你们表演一番,也让朕和皇后开开眼,见识见识南州的美人美景,也算赏心乐事。”赵平佑嘴上亲和,脸上淡淡的。
他有些疲倦,甄流岚见状,朝崔随安打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崔随安和甄尧海并几个伺候的便衣太监抬着一张白玉躺榻安置在主位后,几个太监竖起了遮阳的碧纱橱,又有几名丫鬟打扇,赵平佑携着甄流岚一同坐上去,舒舒服服的躺下。
“夫君批阅奏折累了?听听歌舞放松一下,岚儿为你按摩xue位,可好?”甄流岚并拢长腿,曼妙挺拔的身子端坐侧叠,让赵平佑躺在他的大腿上。
“按一会儿就行,你也上来躺一躺。”赵平佑亲吻他的手,笑眼缱倦。
除了沈子墨一副司空见惯已经熟悉的模样,王万喜和王夫人讪讪的坐在侧旁客座,陪同的师爷、其他属县小官也都不敢多看。
自古以来,大炎朝除了开国始皇与皇后恩爱和睦外,其余的皆是皇后受冷遇。
赵县令冷嘲热讽的和许州府嘀咕:“真是不要命,皇后独宠,还敢把自己女儿儿子放出来显眼,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就是,只怕有命进宫没命享福……啧啧……”
王万喜看四下人眼神各异,一向跟他闹别头的安河县令赵猢狲那厮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心底冷笑,若是没有把握,他怎么敢,这群人就是妒忌他生养了好儿好女,等下就让他们大开眼界。
“陛下,后君殿下,容妾身介绍,这位是长女王嫦娥,年十八,擅弹月琴。”
王嫦娥抱着月琴盈盈一福,抬起头看向碧纱内的帝后,满眼遮掩不住对自己美貌的自矜与羡慕。
她生的的确是美,大家闺秀里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也是凡间富贵牡丹的品种,以月宫嫦娥取名,未免太过自负夸张。
“这位是妾身的次女王双成,年十七,善吹笙。”
王双成明眸善睐,生的娇小活泼,福了福,不像她大姐那般大胆敢往前方向看。
“这位是妾身的幺女王飞琼,年十六,善弹筝。”
甄流岚禁不住笑,赵平佑闭着眼也笑了,摸摸甄流岚的脸蛋:“想来我真是孤陋寡闻,我妻这等的仙姿玉色都未比称嫦娥、双成、飞琼仙子之流。小小女孩,王县令倒是真敢取。”
“夫君听个热闹便是了。”夫夫二人声音不大,听见的人都是近旁随侍的。
王万喜忐忑偷乐,觉得小女们可能是被赵平佑看上了。
王夫人却很不想女儿进宫,着重把养子拉出来,介绍:“这位是妾身的幺子,王红鸾,年十五,擅舞擅画。”
话语落,但见王红鸾缓缓抬头,蹲了一下福礼:“红鸾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他比三个姐妹穿的很是不同,虽然也是服彩鲜明,但明显都是更贵更奢靡的料子,红彩带翩飞,香肤柔泽,素白参粉,团辅圆颐,菡萏芙蓉。身姿随风,飞雾流烟,侧转迤逦,顾盼便羞。
生的着实是美貌过人,不仅仅有艳丽和灵气,更有着少年的洁净气质,婉转羞赫,小儿情态最使得人心动爱怜。
最难得是,这王红鸾一走进行礼的时候,香风拂面,这股幽幽的香气竟然与甄流岚很相类,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