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喜拱手:“是,微臣谨遵圣谕。”
#
帝后南巡出行官兵人马众多,除了王县令把自个儿私宅让出后,当地的富贵大户也多腾让了宅子供给随行官员居住,侍卫们除了保护的御前人马外,其余都在驿站驻扎。沈子墨刘茂贵等人跟着赵平佑一起入住王县令的府邸,随身保护皇帝皇后、大公主与太子殿下。
王府,七进七出的庞大正院正房。屏退了王万喜等随侍的小官。
“小小七品芝麻官儿,私宅及得上朕当年还是亲王时住的王府一多半大了。”赵平佑皮笑rou不笑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叩碰桌案。
上缴国税的时候,这些个小县令一个个比谁都能哭穷,年年灾害年年朝廷补给,都补给这群中饱私囊的货色上了吧。
沈子墨和刘茂贵不敢多言,等着听赵平佑差遣。
“你们两个怎么看的?”
沈子墨出身没落贫家大族,犹豫一瞬道:“陛下,这王万喜和王万禄是本地大族,颇有家私也是常事。许是从旁的地方赚来的……”
他言尽于此,一个小官儿哪儿有那么胆子。
刘茂贵很实在,不满:“皇上,臣和沈大人不同,臣就是个粗人,我看不出这里边的门道,但这府邸的确富贵过头儿了,我看比京城里的郡王府不差什么,很多僭越的东西咱不论,小县令没什么政绩,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盖房舍,况且他们的私房定然不止这一处。”
“岳将军回来了吗?召岳德荣进来。”
刘茂贵和沈子墨对视一眼,这岳德荣是赵平佑的武功传师,父亲一样帝师,深受赵平佑重用,多年来一直镇守在北辽,之前,大军班师回朝清绞林氏jian党派余孽,岳德荣掌三十万大军留守。
这次陛下命岳德荣的儿子继续镇守,把岳德荣召唤回来随行南巡队伍,必然是有大决策和手段要实施了。
“是陛下。”
过了半刻钟,一鹤发童颜,腰杆挺直的戎装老者,进来就撩袍下跪抱拳:“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不必多礼,岳叔,你安顿好后,即刻与刘将军一起保护皇后与公主太子为首要,其余的,全都不必Cao心,若有敢冒犯皇后与太子公主的,不必回朕,就地斩杀。”赵平佑把手里的睚眦龙兽印信扔给岳德荣。
岳德荣郑重接住,再次跪下磕头:“臣定当保护皇后、太子与公主,万死不辞。”
赵平佑温笑:“师父,辛苦了。”
岳德荣眼睛一红,笑笑,退出去了。刘茂贵跟随其后。
其余武官将领也被摒退,独留下沈子墨。
崔随安带了柳通、左岩进来了。
“柳通你回京去,把薛桂芳换过来。”赵平佑也不多话,只命柳通回京留守。
柳通迟疑:“陛下……”
赵平佑眯起眼,和颜悦色的啜饮一口热茶:“朕自有道理,跪安吧。”
柳通不明白这是哪儿一出,下意识以为赵平佑在防备薛桂芳,但薛桂芳根本不参与任何党派争斗,甚至很支持赵平佑的各种改政新治。
难道他们陛下还是很介意薛桂芳与皇后殿下当年有过“一段情”吗?
“皇上,臣一直是国师,以命随侍新朝天子,规矩不能破。”柳通跪下,他实在不能走。
他从赵平佑还是太子的时候开始做侍臣,赵平佑的性子太急太激进,他不能离开,容易出岔子。
赵平佑嘴角冷撇:“你别把你那小人之心压朕头上,皇后一心一意待朕,朕早就不介意了,无非是想提拔提拔你的故交而已,且听皇后说,他颇有本事,你又极力举荐,曾经还跟朕说他不在你之下,朕不过是考验考验他而已,伺候些日子,不也能替你分忧吗?”
柳通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就是觉得何处不对劲儿呢,他疑惑而又茫然,他虽然知道帝王心难测,但赵平佑的心思简直深如海底,行事越发看不出门道来。
沈子墨察言观色,笑着对柳通说:“柳大人回去歇息些时日倒也好,坐镇朝廷,让陛下和咱们安心,换了薛兄弟来也是锻炼锻炼年轻人。”
柳通点头,跪安退下了。
赵平佑还是没什么表情,招呼了一下左岩:“你过来,朕有事吩咐你。”
沈子墨是赵平佑的心腹亲臣,并没有避讳他。
“陛下,臣听命。”
赵平佑压低声音:“随朕南巡的官员足有三分之二,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查他们的书信,朕会把所有拦截的书信送到你哪儿,另外朕要你挑起事端……”
左岩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赵平佑要收拾潜伏的叛党逆臣了,可这些大臣已经被赵平佑的雷霆之势清理的多次,再也不敢冒头,因此冒头敢说话的多是赵平佑的帝王革新党。
“陛下,臣遵命。”
“记住,朕只是命你搜集证据和疑点,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消息来报朕。此事干系着北戎与北匈奴和大金朝,是我国之安根立本。”赵平佑更凝重的叮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