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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摆了一场酒席,宾客络绎不绝。
倚在楼上与大胆的来客眉目传情是不可能出现的,后院距离前院比较远,并且由专人把守,一般人也闯不进去。
兴许来的人非常多,在后院都能听得清楚,某某员外送上南海珍珠一匣子,连心和听了一会儿热闹觉得没甚意思,转过脸侧耳听丫鬟们聊奇闻异事。
老爷原来有正妻,只不过他那个夫人是个官小姐,脾气也大得很,稍有不顺就对下人非打即骂,对老爷也不是很客气,老爷长年在外经商,疏于陪伴,她转头就给老爷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后来她的家族遭到劲敌打压,日趋没落,老爷立即把她扫地出门。之后也没有娶妻,只纳了几房小妾,生下几个孩子但是他似乎都不愿管,唯一看中的就是少爷,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些后院里的人就知道背叛他。
对于儿子上他的女人好像也习惯了,只以为是改不了的怪癖。
殊不知传到外人耳朵里是怎样?
丫鬟们咬着耳朵,“这家父子‘有福同享’,哪家的女儿不要脸敢嫁过来?”
倒也不一定,这家人有的是钱,总有人愿意卖一卖这个人。
“柳家不就是一个,近来闹饥荒,他那边的生意全部跑了,亏得底朝空。”
“可是,我听说柳家这一辈生的都是男丁啊?”
“难不成又要抬一个男人进来?”
“小点声,旁边那位听着呢!”
连心和地进了屋,碎碎声渐渐小了。
之前就听说老爷做米粮的生意,负责同转运使协调,从中捞了不少油水,这次抽调南边粮仓赈济,少不了要经他的手,故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寿辰过得如同花甲重逢似的。
得知自己的儿子虽被送到书院了还是在乱来,老爷有些犯愁,听他的语气,似乎也在打算少爷的婚事。
但是想也知道,不瞎眼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婚配自然是有些费神的事。
不过他的烦恼很快得到了解决。
柳家之前还以为一些生意上的冲突不给他好脸色,现在却不得不腆着脸过来求他了,捞油水的好事情他也想分一杯羹。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便宜之事?
不过这个人也是成大事的,他一咬牙,答应把自己一个孩子送过来早晚侍奉少爷。
都是同辈人,做什么要说侍奉,平白无故矮别人一头?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狗急跳墙式自救,昏了头了,也许那个孩子不重要,但是这个求人的姿态如何低下,可想而知以后翻身了就会如何翻脸不认人。
意料之外的是,老爷答应了。
但是只说送过来陪陪少爷读书,年纪相仿,兴许志趣相投。
这么说也行,好歹是同意了。
柳家松了口气,随便送来一个没爹没娘的旁支,这就是老爷所不知情的了。
柳杉叶就是这么一个礼物,被随便打包送上了门。
他仔细地观察所有人,发现只有老爷在,所有人都很没有存在感。老爷的一干小妾,基本是摆设,他的一半时间,除了在外经商,就是在秦楼楚馆混迹。也难怪他总是怀疑后院里的摆设们生的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不管怎么说,柳杉叶就这么住下了。
没有人关心他叫什么,喜欢什么,他就像别人送的无关紧要的盆栽,被主人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渐渐淡忘。
一个月后他再次睡得天昏地暗后醒来,发现自己床边站了一个人,他长得甚至可以说美。
“你就是我爹送我的礼物?”那个人说。
美得动人,也着实气人。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想必这就是那位有点小怪癖的少爷了,柳杉叶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少爷得到肯定的答复非常高兴,欣喜地踱了两步,转过头来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那我们来试试那个吧?”
“哪个?”柳杉叶不明所以。
少爷和少nainai圆房了。
连心和听到这个八卦把刚喝进去的的冰糖雪梨汤吐了个干净,哪门子的少nainai?
老爷又出去了,他本以为自己或许在他那便宜儿子的逼迫下松动一下,半推半就什么的,但是昨夜等了一夜等得睡着了,少爷也没去找他。
这是怎么了?连心和无法把那个缠着他求欢的少爷和这个绝情的另觅新欢的少爷相联系,发生了什么?
柳杉叶魅力如此强大?
但是当事人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开心。
屁股开花的柳少爷,很低落,很消沉,甚至怀疑了人生。舅舅只告诉他,过来住一阵子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住着住着就被迫雌伏于男人身下是怎么回事?
半吊子少爷自然也没有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乐趣,他太粗鲁了,柳少爷被干了个屁股开花,甚至真的有点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