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霜开车送他回家，两人一路无言。
他坐在车里，看着乔默的身影，渐渐消失。
乔默回去后，恍恍惚惚的，感觉很难再坚持下去了。叶旻见了，倒了杯蜂蜜牛nai，递给他。乔默接过，喝了一口，玻璃杯握在手心，愈发显得他手指冰凉。
叶旻拍拍他肩膀：“嫂子，怎么了？”
叶曦从书房里出来。
乔默抬起头，看向他，又低下头：“我想辞职。”
“发生什么事了？”叶旻眨眨眼睛，他有种预感，会跟宋挽霜有关，“他……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乔默笑不出来，叹了口气，眉宇间是重重的疲倦：“我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叶旻还想问，又憋回去了：“没事儿，那就休息吧，咱家也不缺那钱。”
话音刚落，收到哥哥的眼神，示意他先回房间去。
他假装没看到，继续巴巴地安慰乔默：“嫂子怀孕了本来就要休息嘛，整天对着屏幕脑子多累啊。”
叶曦皱眉：“小旻，你先回房间。”
话语里是不容拒绝。叶旻僵了一下，还是没动。
乔默缓缓开口：“你进去吧，我跟你哥哥有事情要聊。”
叶旻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进了房间。
叶曦问：“你遇到他了？”
“嗯。他又要拿我工作威胁我。”乔默按着额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曦叹了口气，摸摸他头：“可是总要面对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那种没常性的人，很快就腻了。你越是畏缩，他越是会逼着你。”
“我真的很累。”
叶曦拍拍他背脊：“再坚持坚持，实在不行就回家。没关系的。”
乔默躲开他的手，勉强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叶旻谈出个脑袋，不满道：“哥你干嘛？嫂子这么难受了干嘛还要他坚持？换个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曦看向他，没说话，半晌忽然道：“我在你学校旁边给你找好了房子，你这周末就搬出去吧。”
叶旻瞬间泄气，跑到叶曦身边，抱着他手臂撒娇：“哥——干嘛呀，怎么突然要赶我走呀？”他用脑袋蹭蹭叶曦肩膀。
叶曦摸摸他脑袋，淡淡道：“你也大了，再跟我们住不方便。”
“哥！“叶旻继续撒娇，青春柔软的脸蛋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我真的想跟你住嘛～～“
叶曦反问道：“想跟我住？“
叶旻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心惊rou跳，总觉得自家哥哥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多说了，呆呆地看着叶曦回到房间里去。
彼时宋挽霜一个电话，把好基友程循叫过来，直接把罗兰餐厅包下来了。一个小型乐团在旁边演奏浪漫的圆舞曲。宋挽霜越听越暴躁：“停，留一个大提琴，其他人都走。“
大提琴的声音沉沉如诉，程循看宋挽霜一口一口喝酒，看不下去了，叫大提琴也滚蛋，然后一瓶酒，反倒在了宋挽霜脸上。
深红色的酒ye，滑过宋挽霜漂亮细白的脸蛋。
“怎么这样？“
程循看着他，面不改色：“冷静。“
“我冷静个屁！“宋挽霜试图转移痛苦，”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叫karen威胁他。“
“你没有把握好机会，怨我也没用。”程循是宋挽霜朋友中，唯一一个丝毫不受他有意无意pua的男人，“白损失个戒指。”
“一个戒指算什么，要是能挽回他，一百个都行。”
程循看着他，若有所思：“你现金流看来很充裕。”
“我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生意？”
程循毫不客气：“你把谈生意的心思用一半到感情上，现在已经可以四世同堂了。”
宋挽霜嘤嘤嘤：“怎么这样？你这人太坏了！“
程循看了他一眼，丝毫不同情宋挽霜：“阿霜，游艇派对来几轮，下个月你连他名字都不会记得。 “
宋挽霜气得半死，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程循确实相当了解他。
正被程循严厉鞭策时，手机一响，宋挽霜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人的短信。
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对。
宋挽霜解锁，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好似中风了，冻在原地。高高的屋顶上，水晶吊灯熠熠生辉，珠帘垂坠。热带植物宽阔的叶子微微摇摆，大片洁白的茉莉，幽回的热烈的香气。桌布惨白得要映出人脸，唯有窗外无边的夜晚，漆黑一片。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
一份亲子鉴定。
上面写的是他和某个胎儿，鉴定结果是明晃晃的。
乔默怀的是他的孩子。
程循一把拿过去，看了一眼。
“什么意思？”
宋挽霜又夺过手机：“乔默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程循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