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乔默继续上班。
“乔哥，孙经理叫你过去一下，给客户讲讲我们的企划。”
“我一程序员，口才也不好，有什么好去讲的，让青姐去吧。”
“你在大公司待过，比咱们有经验，“同事拍拍他肩膀，”总之你先去吧。”
乔默讪笑了一下，拿起资料夹，去了旁边经理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刹那，乔默几乎要立刻关上门，落荒而逃。不过最终，他只是紧紧地握住门把手。
“小乔，愣着干吗？进来。”
孙经理一面招呼他，一面殷勤地笑：“宋总，不好意思。小乔就是有点呆呆的。”
乔默没动。
孙经理招手：“干嘛呢？别浪费宋总时间。”
乔默低声道：“这材料我不熟悉，让青姐来，我去叫她。”
说完，转身就走。
孙经理也道：“这小子确实笨嘴拙舌的，我让这个case的负责人过来。”
宋挽霜慢悠悠道：“是不能讲，还是不想讲？”
乔默背影一僵。
宋挽霜看向孙经理：“你们的诚意就是这样？”
二十一度的空调，孙经理额头上刷刷冒汗，走到乔默身边，小声道：“这是大客户，旁人就算了，你来讲这个，回头给你加工资。创业不容易，帮孙哥一把呗，这会儿别闹情绪了。说不准人本来都可以的，被你这么一闹，还就非你不可。”
他拍拍乔默肩膀：“跟钱较什么劲呢，又不是叫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乔默攥紧拳头的，对自己说，总要面对的。
站到投屏前，把ppt仔仔细细、以最快的速度讲完，宋挽霜认真地看着，时不时点头，指出问题。
“总体来说还不错，我挺感兴趣的。”宋挽霜望向乔默，“不如让这位乔先生陪我吃个饭，仔细聊聊。”
乔默冷冷道：“不浪费您时间了。“
他直接走出去，“哐“地关上门。
熬到下班，乔默下到停车场，刚走了几步：“小乔，吃饭吗？“
宋挽霜穿的纯黑衬衫，袖子挽起，看上去消瘦了些，但双眼仍旧是深邃而美丽，顾盼多情。
乔默往后退了两步，要换条路走。
宋挽霜笑了一下：“我们可要合作很久的，你们公司对甲方就是这个态度吗？“
乔默冷笑道：“什么时候宋总亲自来当甲方了，稀奇。“
“吃个晚饭，这项目就是你的了。“
“那你给别人吧，我也不是老板。“
宋挽霜慢慢走近他，伸出手，乔默一直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一下子靠到了墙壁上，冰凉的墙体温度。
宋挽霜居高临下，摸摸乔默脸颊，然后敏捷地躲开乔默踹他的脚。
乔默怀孕以后，由于激素的影响，本来就容易暴躁，现下被逼到角落，更是爆炸了：“神经病啊你，左转直接去六院，好走不送！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不要再缠着我了，你还有一大片海洋，去别的地方捞鱼吧。“
宋挽霜慢慢道：“小乔，我不养鱼了。”
乔默炸毛：“那关我屁事啊？你爱干嘛干嘛，跟我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宋挽霜道：“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还是你以为，叶曦会保护你？”
“叶曦”这两个字，深深地扎在了乔默神经上，他一想到叶曦和宋挽霜背着他干的恶心事，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因着要隐瞒孩子的生父，更受一层煎熬。
乔默气急，直视宋挽霜的眼睛：“你他妈就是犯贱吧！”
话音刚落，一阵恶心泛上来，乔默扶着墙，弯腰吐了，但是干呕，吐不出什么。他本来胃口就差，身子虚，被这么一刺激，起身的时候，感觉眼前一黑，忽然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装饰一换，已经在医院里了。
宋挽霜坐在他身边，见他醒来，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你怀孕了？你可以怀孕的吗？”
乔默看着他，十分冷静：“对，不是你的。做过亲子鉴定了。”
宋挽霜面上一丝错愕，但他很快收拾好神情：“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的孩子。”
乔默看向他：“我在乎。”
“叶曦知道吗？”
“他知道。”
“你真的觉得和那种人，可以白头到老吗？你以为用孩子就可以留住他吗？”
乔默冷笑一下：“留不住他，关你屁事。”
“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好聚好散，不要弄得这样大家都很难堪的。”乔默眉间是浓重的疲倦，“所有人都是这样，换一个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比他好在哪里？好在交往过的恋人更多？还是好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勾引有夫之夫？”
他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始终如一地和他走下去，怎么就那么难？
宋挽霜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