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随扈,白氏留守,余下让皇额娘看着安排。”
容妃刚要领旨,隔壁耳房却有了动静。
“方才皇上是在唤臣妾?”
姝菡烹好了茶,由身后的御前宫女端着,刚绕过屏风。
容妃不知道耳房里有人,姝菡亦不知来的是容妃,两边的人均互相问了声好。
容妃近几日去过永寿宫两次。
一次是在入宫第二日,借着送见面礼的名义和姝菡拉关系套瓷,但姝菡表现的客气疏离,没有回应。
第二次是昨日,容妃收到太后赏赐的吐蕃葡萄,借着送水果又去了一趟,借机窥探到除了新入宫的三人,旁的宫妃皆没有如此待遇,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了太后对后宫诸人的态度。
太后应是不太喜欢成妃和仪妃的,这一点十分明显,容妃甚至想着,要不要顺了太后的心意,稍微调整下自己未来结交的计划。可是今日在养心殿见了姝菡,她又临时改了主意,皇帝显然对成妃异常看重,且情分似乎也非同寻常。
“成妃妹妹这茶好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讨一杯来尝尝。”
☆、【藏毒】
001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 姝菡见容妃笑容可掬,且当着皇帝的面, 不好太让人下不来台, 便欣然称好。
毕竟她只是不想和人结盟,也没必要交恶。
而且在姝菡看来,皇帝待容妃, 似乎比其他妃嫔要宽容亲近的多,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在场面上落了下乘,给人留下攻讦的把柄。
想到这里, 姝菡先亲手端了一杯蜂蜜枣仁荷叶茶放在御案上,皇帝不用人试毒, 直接端起啜了一口。
姝菡又将另一杯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花茶递给容妃。
容妃掩唇饮了,连忙称赞:“这味道倒是特别的很, 花香里似乎带着绿茶的回甘, 果然品之忘俗。待过几日,我定要上门求教,把妹妹手里的独门秘方都偷师学了来, 到时候也能讨个巧宗。”
姝菡没计较她话里弦外之音,只点头说了声是,又不着痕迹把容妃刻意拉近的距离又分开些许。
皇帝其实也不欲两个人在此间多做交涉,就催促容妃:“皇额娘那里,你多费心,有什么拿不准的事, 让宫人报给门上的人知道,自然有人通传。今日我就不多留你了,且先去吧。”虽然声音算得上和颜悦色,但语气并不是十分亲近。
容妃闻言没有丝毫情绪外露,立即将茶杯放下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蹲礼,又似依依不舍和姝菡道别,这才退出养心殿。
没人发现,在她仪态万端拖动裙摆款款离去之时,掩藏在袖底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姝菡见容妃被遣走,有种被人撞破的尴尬,她本不想多留,但记得皇帝先头说,有事要说给她听,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按着这个情形看,估计用不了一刻,宫里的人又要散播关于她主动来养心殿邀宠的传言。
皇帝方才已经喝完了半盏茶,只伸出手向她招呼:“过来说话,没有外人在,勿坐那么远。”
这外人,说的是容妃?
姝菡没有多问,也没有立刻走过去,假装去看容妃留下的那本盏茶。“您方才说有事同臣妾讲?”
皇帝见姝菡没有过去,且留了个背影给他,直接放下手中杯子,从御案后头站起身绕过来,走到她的面前。
“御花园里的琼花开的正好,我带你去看看,边赏景边说,省得你在屋子里憋闷。”
姝菡憋闷是真,却不是在屋子里闷的,不过她自己也说不清因何事不顺心。
此刻她不想在皇帝面前承认她心绪不佳,点头称好,皇帝便拉住她。
姝菡由他牵着手,两个人信步往御花园的方向去,连从人都没带几个。
“记得我此前和你说,要带你再往热河行宫去一趟的事吗?”
姝菡本信手去够头顶一大簇累叠的粉嫩花瓣,闻言一愣:“皇上是说,您要去承德避暑山庄?可是北边有什么大事发生?”印象里,皇帝公务冗杂,不是贪图享乐之人。
皇帝见花瓣落在姝菡头上,还真有些人面桃花的意思,便攀折了半枝,顺手别在她的耳后:“京中暑热,我日前已经和众大臣草拟了暂时离京避暑的议案,这段时间将重大政务暂移至承德督办,京中只留少量戍守官员。而且,也是时候召集草原上的那些部落叙叙旧了。”
姝菡就知道此行不单单是游园,但能去承德,打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真的?那这次会停留多久?”问完又懊恼,“福泽还小,万一路上有个暑shi燥热可怎么办?”
“放心,这次去热河,预计三分之一的宫人要同行,所以到时候自要命御医们同往。”
姝菡联想到方才皇帝和容妃所说,这才知道,皇帝还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按说这个季节上路,已经有些chao热,皇帝大抵是顾忌三阿哥月份还小,且她产后也要多将养,才决定在这个时候动身。
可是再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