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办到,那我想要的,你可能许了我?”
姝菡不解地仰起头看他,实在想不透,气馁问他:“皇上想要什么?”
不敢随便允诺,只怕她到时给不起。
“我要你信我,将你自己完完全全交给我,毫无保留。”
“我……”姝菡有些说不下去。
她隐约知道皇帝所指为何,皇帝要她的赤诚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眼下就揣着巨大的身世秘密和暗藏在夜半里不能见光的仇恨,这些,如何能说?
撇开以上,即使她是个身世清楚且普通的宫妃,大概也不能做到倾心相付,前朝那位自戕枉死的齐妃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和一个帝王谈情说爱,无异于与虎谋皮,何况如今有了福泽,是她甩不脱的责任在肩。
说来可笑,为皇帝赴死她或许舍得,可唯独一颗真心,她小心翼翼包裹,从未打算交予任何人。
她说不出口的话,最终只能被动承受,承受一个深情热切的吻。
喘息中,她感觉自己的脸颊shi了,一摸,果然有泪淌下,不知是替自己,还是为了此刻愿意坦诚的那人。
姝菡觉得,这一刻,恐怕是他们此生心灵最接近的一刻,可她却忍不住有些落寞,为着自己的不争,以及,这近乎奢侈而虚幻的深情。
002
朝堂上最近有两件大事发生。
一件是成妃娘娘的阿玛索多木再次得到了擢升,爵位从三代始降的承恩伯升做五代始降的承恩侯;
还有一件,皇帝的心腹大臣,龙图阁大学士邵缇因朝堂奏对偶失圣心,被贬去了东北苦寒之地体察民情,且罚俸半年不可陛见。
这两件事似平地惊雷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炸开了花,可奇就奇在,被荫及家人的成妃娘娘没有表现出莫大欢喜,而遭了贬斥的邵大人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怨言。
邵缇降职的消息传到永寿宫的时候,姝菡正在给福元换尿布,她实在心下不安,破例亲往养心殿去了一趟。
寻常时候,姝菡怕打扰皇帝处理政务,不会主动过去,可接连两件大事,都和她息息相关,她若不走这一趟心下难安。
“臣妾惶恐,实在不敢愧受您的隆恩,海佳氏一族已经忝居高位,若一升再升,恐难服众,还请您收回成命。”
皇帝似乎料到姝菡不会领情,只放下阅到一半的折子,亲手拉她过来同坐。“旨意已经加急送去呼兰府,很快就会人尽皆知。而且说不定,他们这几日就要抵京,只等着搬入新宅。说到底,这功劳原是应落在你身上,可又不舍得你因此疲累Cao劳。你也无须自谦,这爵位,就当是为了福泽面上好看吧。”一个皇子的外家,太低身份总是让人诟病。
姝菡被皇帝圈揽在身前,偏他搂着她继续看起折子,一本正经的很。
她看一事不被允,复又再请一事:“那邵大人之事,可是您因了臣妾受伤迁怒?您不怕从此君臣离心,臣妾只怕要担了祸乱朝堂的骂名……”
皇帝听了这话,将手中的册子丢在一旁,生气的扳过姝菡的脸。
“他险些害你性命,你倒还要替他求情?该罚。”
说着,就要凑近了去啄姝菡的唇。
姝菡赶忙躲。“臣妾全是为了您。”余下声音却被尽数吞没在唇齿相依间。
可惜这里终归是养心殿,且姝菡产后未足三月,不能逾矩更甚。
皇帝平复了半晌,将人松开:“你放心,邵缇那只老狐狸,只会感念我法外施恩。就凭他敢背着我以你做饵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他张狂自大不服管束,后来他故意隐瞒,知情不报就更是罪加一等。我此番削他的官位,罚他的俸禄,真的只算是小惩大诫。他也是算准了,新朝是用人之际,且你最终也平安,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你看他领罚领的痛快,就可知他何其可恶,早把一切算准了才办。”
姝菡不知道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得知了她们君臣没有反目,终于稍稍放心。
“是臣妾短视了,那您先忙正事,臣妾先告退。”
“不急,你既然过来了,我正好有几件事同你说。”
“那臣妾替您烹壶凉茶过来,听您慢慢讲。”
“也好,好久没吃你亲手烹的花草茶了,还怪想的。”
两个人在热河行宫时,姝菡也经常自己动手制些花草茶给他饮,皇帝这会儿痛快应了,看她去了隔壁专门伺弄茶汤的耳房,把计划着去热河行宫避暑的草议从书案上拿起来,想着等会给她个惊喜。
门外却有人来进来禀报:“万岁爷,容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帝纳罕:“她可说了有何事要禀?”养心殿重地,一般无旨不得随意进出,这容妃自进宫来一直规矩的很,不知道此来有何目的。
“说是代太后娘娘过来看望您。”
“宣她进来吧。”
“嗻。”
随着门扇被打外头推开,一袭合体宫装的容妃跟在小太监身后压着步子走到近前,那腰上垂落的白玉禁步不见丝毫摇晃,是